周小舟不知道考官醉酒后会不会断片，但是她想断片，只是想断却断不了。

考官醉酒晕睡后，周小舟一个人喝干净酒壶里的一点深情，如愿也醉倒在桌上。

但愿一醉不醒，结果还是被吓醒了。

是被噩梦吓醒的。

这个噩梦没有故事情节，没有人物语言，反反复复出现的，不过是鲜艳的红绸，流血的眼眸和空洞的眼眶。

“二哥！”

周小舟带着绝望和恐惧从梦里惊醒，在静谧的黎明时刻，听到身边有人说：“周小舟，我在。”

二哥？

周小舟恍惚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人。

不，是考官。

考官的身体微微前倾，问她：“梦到什么了？”

周小舟还没摆脱噩梦的情绪，身体微微缩了一下。

考官：“周小舟？”

周小舟掐了一下手心让自己冷静：“没事，醒来就好了。”

“嗯，只是梦。”考官按了一下太阳穴，笑了一下，“没想到会喝醉，今天失态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周小舟：“酒逢知己饮，能跟大人饮酒畅谈，很是难得。”

“确实是很久没跟人说这么多话了。”考官笑了笑，问：“什么时辰了？”

周小舟看向窗外：“天快亮了。”

考官支着下巴，姿态很是放松：“困吗？”

周小舟摇头：“刚醒，不困。”

考官：“不如我们再聊会，干脆到天明。”

“好啊。”周小舟也没打算睡。

考官：“我记得喝酒之前你说要帮我分析来着。”

“这个啊……”周小舟想了想，说，“大人找不到令妹，没准还真有可能是令妹觉得相见不如不见，躲着你。”

考官没接话，但嘴角的笑意收敛了。

周小舟认真道：“你看，你又不喜欢她，她也知道你不喜欢她，就连娶她也是迫不得已，那见了面她尴尬，你为难，不如就各自安好吧。”

考官摇头：“可是她的状况不好。”

周小舟：“你怎么知道她的状况不好，没准她过得很好，喝酒吃肉，很快活呢。”

“但愿如此。”考官忍不住叹气，“可是，终究是要见一见，我才放心的。”

周小舟问他：“那如果见了，她还喜欢着你，惦记着你呢？”

考官没说话。

周小舟也叹气：“哎，其实你也用不着为难，都过去这么久了，没准她已经放下，喜欢上别人了也说不定。”

考官反问：“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躲着我？”

周小舟：“哦，那可能是她已经放下，或者已经把你忘了。”

考官拿手背敲了敲桌面：“什么可能都有，你这分析有什么用。”

周小舟嘿嘿笑：“一切都有可能啊，概率高低而已。”

考官：“你觉得哪种可能最大？”

周小舟：“令妹知进退，会权衡利弊，我想，十有八九已经离开忘川了。”

考官不说话了。

“别这样，离开忘川不是好事么。”周小舟笑了笑，“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说什么？”考官兴致不高。

周小舟：“我很好奇，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考官干咳一声：“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成亲了。”

“……”周小舟太过惊愕，开口都结巴了，“成，成亲……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