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皇帝的欲望和理智被封在一个木桶里,木桶看似牢固,实则脆弱不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直接爆炸。
但绾绾认为,人生在世,有,知其不可而为之,但更多的应该是知其不可而不为。
绾绾觉得,依着小皇帝对太后的在乎和尊敬,如果不出意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平衡下去。
只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不曾想,平衡这么快就被打破了。
那天,原本就是一个微妙的时间。
那晚太后去晴水台游水,回来时情绪微妙,八成是遇到了一直寻求机会相处的云无心。
具体发生了什么绾绾不清楚,但太后一上午的坐立不安,浑身不适,确不难表明没有发生什么。
而皇帝,明显知道一些什么,所以脸色难看之余,一向忙碌的他还就是留着长寿宫不走了。
太后晚上缺觉,撑不住睡着了。
兴许是,阳光适宜,花香正好,在微风徐徐中,皇帝一下子没克制住。
光影之下,不能动的心思悄然而至。
一个隔着帕子的轻吻,虔诚又克制,惊心且动魄。
珠帘晃动得突兀,茶盏碎裂的不合时宜。
一切的美好,像地上的瓷器,摔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那一刻,绾绾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命运。
太后醒了,什么也不知道。
皇帝不说,她更不敢点破。
随着皇帝的离开,屋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但有些事情,就算无痕,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偏偏太后无知无觉,对皇帝毫无戒备。
就这么信任皇帝?
对她那么戒备,平时睡着了一碰就醒,怎么偏偏对皇帝就一点戒心也没有!
凭什么,就凭根本没有血缘的母子关系?
开什么玩笑!
绾绾又气又急,又是提醒又是警告,可就是不忍直接道明。
不是不敢,是不忍。
这个太后,对谁都怀有戒心,对皇帝的那点信任,实在是稀罕,她并不想抹杀太后对人的那点信任。
或者,事情是有转机的。
皇帝的心思,只要藏得够好,一直藏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绾绾想到此,便后悔自己的莽撞。
如果,没有撞见,皇帝的心思便还是无人知,无人知的东西,其实更容易深藏。
如果,没有撞见,她便不会被调离长寿宫。
调到皇帝身边,被人时刻监视着,再无法和王爷保持联系。
调到皇帝身边,目睹了皇帝人前人后的不同。
年幼的皇帝,有很多面,面对朝政面对对大臣,有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冷酷和坚韧。
私底下,却沉默抑郁,脆弱纤细,自残般将人前积累的情绪靠一根根银针痛苦发泄。
而,温暖,阳光,体贴,积极,沉稳……皇帝把所有好的一面,都留在了太后面前。
可每每从长寿宫回去后,那些负面的,积压的情绪,便会变本加厉爆发。
绾绾觉得,皇帝是不正常的,可是她无法做什么。
皇帝留她在身边伺候,发疯自虐时根本不需要她的开导,不避开她,只是一个人压抑得要疯,情感宣泄,需要一个知情人的见证。
有了见证者,皇帝的情感即便是一生见不得光,那也不是不存在的。
绾绾亲眼目睹,心中不忍,做不到不同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