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气劲爆响。
爻浑体剧震,五脏六腑像翻转过来似的,不由自主的往后飘退,张易芝则闷哼一声,跌落地面之时,仍然挫退数步。
然而,危险即至。
张昌宗手中蝶剑发出一道尖锐凌厉的锋锐之气,往后飘退的爻的胸口射去。
爻早已算到了张昌宗会刺出这无声无息的一剑,只恨自己修为有限,一枪难抵两剑,虽然正面重挫了张易芝,但是对张昌宗的杀招却是避无可避。
颓然无奈之下,只能借助飘退之势,减轻伤势。
悠忽间,果然左胸侧传来锥心痛楚,立时全身酸麻,鲜血一泻如注的从体内逸出。
血腥味已扑鼻而来。
际此生死间于一发的危急关头,若让张昌宗继续追击爻,则必死无疑。
文钩果断出手,腾空而起,疾刺而上。
张昌宗见文钩与夏巨一战之后,仍有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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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自己,心中对这位昔日钜子着实有些惊恐,无奈撤剑败走。
文钩扶住爻落至地面,无暇多想,先检视爻胸胁的伤口,暗叫侥幸,因伤口只入肉寸许,没有伤及筋骨,不过张昌宗是以气劲贯刺,虽浅浅一刺,已令爻受了严重的内伤。
夏巨与张易芝交换一个眼色,本打算趁爻受伤,一举制住文钩,即使搜不出土神器世,也可用严酷手法迫他说出土神器世的下落,可是当看到文钩冷漠而深不可测的眼神,从容自若的神态,竟不由自主的打消了念头。
他们三人均受了不轻的内伤,兼且皆知文钩炎黄圣体与“黑白分说”的恐怖与高明,再战下去确实难有百分百的胜算。
文钩冷漠如恒,一手扶着双目紧闭的爻,另一手握着横眉尺剑,丝毫没有放松戒备。他一生人在战争中长大,最明白什么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的战略。
双方对峙着,彼此气场丝毫不让。
半晌后,夏巨细察爻因失血过多致脸色苍白如死人的颜容,知道再拖延时间,爻必死,也就不再是文钩的累赘与负担,那时再要在燕子坞制住文钩只怕是难如登天。
念及此至,他不再犹豫,终于放弃,命令道:“撤。”
张氏姐弟虽然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张易芝狠狠瞪了文钩一眼,咬牙道:“钜子,请你先保管好土神器世,他日必定再次来取。”
文钩显出不屑的神色,扫视了三人一眼后,不客气的道:“不送。”
夏巨轻叹一声,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只言片语,与张氏姐弟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
山谷清风徐徐吹来,燕子坞一片宁静祥和。
文钩看着夏巨与张氏姐弟消失,浑身放松下来,立时喷出一小口鲜血,但他并不顾自己的内伤,而是两手运指如飞,疾点在爻背后数大要穴之后。
从文钩指尖送入的数十道皇家独有的光辉神源,先似是杂乱无章地在爻全身不同的脉络间乱闯流窜,弄得他非常难受,可是不一会儿之后,光辉神源如溪涧洒于河川般汇聚合流过处,痛楚骤减,到最后数十道源气合而为一,运转于任督二脉由尾闾逆上命门,经大椎过百会再穿印堂下澶中运转周天,来而复往,去而复来。
爻被张昌宗剑的一剑,震得差点消散的内功,竟开始逐渐凝聚,大有起色。
同时,心中非常佩服文钩同修大日光术与墨问七律,当真是奥妙难言。
事实上,爻一直保持半清醒的状态,在迷糊中晓得自己这条小命再次全籁文钩救回,若不是他及时地拼着损耗光辉神源相救,只怕自己肯定难逃一死,心中不由大生感激之情。
文钩就像是他的再生父母。
爻逐渐清醒过来,发现文钩正在自我调息,不敢打扰,便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文钩睁开眼睛,眼里没有应有的喜悦,却满是忧郁,他的伤势虽然好转了许多,但心中依然无法平静。
他知道他们的阴谋行动这才仅仅只是开始。
太平燕子坞,或许从此不太平。
从今往后,墨剑深狱真的要一分为二,一直“黑”下去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