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归枝的动作停了下来。

“凛凛。”温言看着微微蹙眉的慕归枝，说出口的话语无比平静，“你想和他走吗？”

慕归枝轻笑：“这种题，没什么意义吧？”

白凛：“不想。”

慕归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白凛抿了抿唇，一脸从容。

温言则是低低笑了一声。

“好。”他轻声应道，而后转，视线静静落白凛脸上，“那们就离开。”

离开？

白凛惊讶地看着他。

难道，他又突然改变主意，愿意出去了……？

她心下一喜，不等开口应声，一道浓郁的漆黑魔突然向她袭来。

“你们自说自话，可没意啊。”

慕归枝冰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猛地抬眼，发现原本还与她相隔一米的慕归枝突然近在咫尺！

那双冰冷幽深的眼睛直直地对着她，她心跳一滞，下意识握紧剑柄，刚要抬手一挥——

眼前突然亮起极昼般的白光。

慕归枝、范衡、魔兵……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如破裂的镜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幻境在崩坏！

她立即扭，果不其然，温言的面容也在碎裂的镜面中愈来愈浅。

“去吧。”

她听温润低柔的声音，从镜面中折『射』起伏，浅淡遥远。

“存在你的世界。”

光芒将她尽数吞没。

*

意识终于了自己的灵海。

白凛疲倦地动了动睫『毛』，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道柔和清透的目光。

“……温言？”她眨了眨眼睛，意识还有些似醒非醒的恍惚。

“……嗯。”温言轻轻颔首，眼底泛起涟漪，“是。”

闻言，白凛倏地睁大眼睛，撑手便要起来，“看来们真的出来了？太好了，……哎呦！”

她刚一用力，身体便倾斜着向一旁歪去，闻言见状，连忙伸出手，一把将她捞在怀中。

白凛尴尬地『揉』了『揉』腿，小声道：“坐太久，腿麻了……”

“没事。”温言看着她，眼带笑意。

总觉得，温言的眼神特别温柔……

白凛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要爬起来，石室突然响起一道极其不悦的少声音。

“你在对她做什么？”

这个声音是……

栖川？！

白凛立即抬，果然看一个面容昳丽的少冷冷地站在洞。

“栖川！你们也来了！”她惊喜地叫出声。

消失不见的洞不知在何时被打开了，白凛微微探了探脑袋，很快便在栖川的身后看了熟悉的青『色』衣角与绣着莲花的纯白衣袍。

还好，大家都在。

她终于松了口。

栖川二话不说，直接大步走温言这边，一把将白凛托起来，然后以一种近乎独占的姿态将她藏了自己身后。

他冷冷俯视着盘坐在地上的温言，一开口便极近嘲讽。

“你居然没死啊，真是可惜。”

“……栖川！”白凛连忙拽了拽栖川的衣角。

温言抬眸，与栖川对视几秒，淡淡开口：“凛凛不希望死。”

见他终于消灭了自己的自毁倾向，白凛连连点以示鼓励。

“哼，不过是些客套话罢了。”栖川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嗤，言辞依旧讥讽尖锐，“你倒也不用如当真。”

白凛：“……”

说的这叫什么话！

她连忙咳嗽两声，暗示栖川少说两句，就在时，一直站在洞的水生涟突然开口了。

“们可以走了吗？”他专注地盯着白凛，纯洁宁静的脸庞竟透出隐隐的委屈，“不喜欢这个地方。”

对了，差点把他给忘了。

一想对方特殊的身份，白凛的目光顿时涌上担心之『色』：“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水生涟轻轻眨了下眼睛，要如实答，余光突然扫过白凛身侧的那两人。

鲛人从不撒谎，无论何时都会坚守诚实。

但是现在……

他微微犹豫，思索半秒后轻轻启唇。

“觉得……”美丽的鲛人秀眉微蹙，眸光微动，“好像有点缺水。”

“什么？！”

白凛一听顿时慌了，“那你现在能撑住吗？要不要无妄城？”

“不用……”水生涟垂下霜睫，遮住湛蓝的眼眸，“只是需要你帮一点忙。”

白凛表情认真：“什么忙？”

“鲛人在缺水的情况下，不能直接进入水中。”

“所以……”水生涟微微停顿，飞快抬眸看了她一眼，“想让你帮的尾巴浇浇水。”

浇水简单啊，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难题呢，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白凛：“没题！”

温言：“……”

栖川：“……”

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那们现在就快点出去吧，不过得先把那个装神弄鬼的鬼佛干掉……”白凛环视一圈，顿觉惊讶，“哎，那个鬼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