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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凛:“……对不起。”
好了,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只看不见的『色』批剑灵了。
她脸绝望,老老实实地向前望去。
原来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处清澈的水潭前。
水潭四周依然种满了洁白的莲花,微风拂动,鱼尾起伏,几只美丽灵动的鲛人从水中浮了出来。
白凛仔细地个个望过去,发现前在水潭里捡到她的那位兰汀姐姐也在。
鲛人摆动鱼尾,轻盈无骨。她们从水下探出脑袋,长发『潮』湿,面孔天真,眼睛闪闪发亮,个个都虔诚地仰望坐在谭边的城主。
这就是古代帝王的快乐吧……
白凛脸羡慕地飘在水生涟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这些美丽的鲛人。
鲛人们张开红唇,开始婉转低『吟』。
鲛人的歌声空灵悦耳,轻易便能让人沉浸中。
白凛入神地听她们的歌声,绪逐渐飘远,不知道为什么,她渐渐想到了无妄城外的那些人。
她很幸运,虽然被莫名妙地扔到了无妄城,但并没有受到苛待,不仅如此,还被无妄城城主收留照顾。
甚至还能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听鲛人唱歌。
但是别人呢?
温言和栖川也就罢了,毕竟他们很强。初云远没有他们那么强,如果她也被送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
白凛发散地想了会儿,突然感到了阵烦躁。
不是为与他人失联产生的烦躁,而是对于此时的自产生的烦躁。
她发现了。
按照常人的维,现在的她根本就不该心安理得地欣赏鲛人唱歌。
她应该担心,应该恐慌,应该急切地与他们取得联系。
但她没有。
她觉得自应该担心,但也只是“应该”而已。
她是不是穿越的时候把脑子撞坏了啊?还是像温言所的那样,逐渐被真的剑灵同化了……
白凛摇了摇头,试图从现在开始做些她“应该”做的事。
“城主,”她转过头,低声询问水生涟,“我在这里,可以接收到城外的传音吗?”
“不可以。”水生涟轻声回答,“无妄城是完全封闭的。城外的人无法传音进来,任何没有经过我允许的生命也无法擅自进城。”
白凛不解,抬手指了指自:“那我怎么进来了?”
“为你不是生命。”水生涟看了她眼,眼神平静如水,“你是器。”
白凛顿时沉默了。
她是器,不是人,也不是任何拥有生命的个体,所以她能通过无妄城的屏障,畅通无阻地进入这个“乌托邦”。
即使她认为自拥有人格,即使温言、栖川、甚至是慕归枝……他们都这么认为。
但她仍然只是器,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所以即使我有了肉身,有了自的意识……”白凛面『露』『迷』茫,仿佛只是单纯地感到困『惑』,“我也只能是个器具,对吗?”
水生涟看她,面孔纯洁宁静:“对。”
原来如此。
白凛微微蹙眉,随即慢慢舒展开来。
耳边的鲛人歌声突然变得很远,脑渐渐清明,如拨云见、云消雾散,切都在她的眼前化为无比清晰的脉络。
原来如此。
*
鲛人唱了很久。
她们的歌声如同天籁,吸引了许多奇珍异兽前来围观。
鲛人天生亲近自然,见到这么多灵兽过来,不仅没有感到疲惫,反而唱得更开心了。
而水生涟却听累了。
他侧头看向旁的白凛,轻声问她:“你还想听吗?”
白凛看出他眉眼间的倦意,于是摇了摇头:“不听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水生涟微微点头。
鲛人们的歌声仍然在继续,水生涟慢慢起身,拿上剑,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了自的寝殿,走上宽敞的玉榻上,向里侧躺,言不发,开始安静地睡觉。
言行都透出白纸般的纯粹。
寝殿里暗了下来。
白凛看水生涟安静侧躺的背影,想了想,现出人形,然后抬起自的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莹白,在黑暗中犹如截冰凉莹润的冷玉。她回忆了下蝴蝶印记的概位置,抬手在那个部位划了道,月『色』血珠缓缓渗出,映在剔透的肌肤上,有种不出的冶艳。
月『色』血『液』渐渐染遍整截手腕,幽蓝『色』的蝴蝶慢慢浮现,浸润在流淌的银白中,仿佛随时都会振翅而去。
白凛闭上眼睛,瞬间,镜花水月倾覆而来。
*
“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
夜幕下,黑袍魔主懒散微笑。
白凛『摸』了『摸』腿边攀爬缠绕的水中花,道:“毕竟你是魔主,偶尔也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慕归枝:“……”
“所以你现在又不怕我了,是么?”
他来到白凛身前,微微抬手,苍白指尖停在她的额前,隐约有阴冷黑萦绕。
白凛抬眸看他:“不是不怕,只是想通了。”
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