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这么大一面镜子藏在袖子里的,“你就自己照照看吧。”
他将镜子递到白凛手中,白凛小心翼翼地接过,翻了个面,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这是一面古朴的圆镜,干净素雅,镜面昏黄,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果这镜子不是从慕归枝的袖子里拿出来,而是陈列在商铺里,她估计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然而在她照向镜子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昏黄的镜面逐渐清晰,镜中泛涟漪,同水波摇曳,渐渐浮现出一个细长的物件。
是一柄剑。
一柄透彻冰的长剑。
“果然。”慕归枝瞥了一眼,意兴阑珊道,“只有今生。”
白凛定定地看镜面,没有话。
虽然出现在这面镜子里的,的确是一她一致的剑……但只有她清楚。
那不是凛冬。
这剑与凛冬之间有绝对的区别。
凛冬只算是一柄有些灵气的剑,但镜中的那剑却不是。
那不仅仅是一柄剑。
更是一件纯粹的杀器。
*
白凛盯镜面,目光认真。
慕归枝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突然道:“你喜欢这镜子的话,就给你吧。”
白凛这才梦初醒。
“给我?”她抬眼,不假思索地拒绝,“我才不要。”
慕归枝轻挑眉梢:“为什么?”
白凛振振有词:“我收了这面镜子,以后被人错认成你怎么办?”
慕归枝见她态度坚决,不由好笑:“你我『性』别都不同,何错认?”
“你是魔,别人肯定会以为我是你假扮的。”
慕归枝闻言,又是一声低笑:“我从不假扮他人。”
白凛:“那你出门不会被人打吗?”
“为什么会被打?”慕归枝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无人知道我是我。”
……也对。
他在幻境里都是戴面具的,在外又自称姜离,只要自己不,谁会知道他就是那个无恶不赦的魔主呢?
白凛突然双眼一亮:“是现在全太微宗都知道你长什么样了。”
慕归枝眼睫半垂,懒散道:“无碍。”
白凛看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累。
不光打不过,连话都不占上风,麻了,真的麻了。
还不继续杀妖。
她深深叹了口气,握紧剑鞘。正要向前走,一伙人突然从北角的巷口里走了出来。
“喂,你们个。”领的男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提一长柄大刀,看上去来者不善。
白凛停在原地,看了慕归枝一眼。
慕归枝平淡道:“抢妖核的,不用管他们。”
白凛:“抢妖核?抢我的妖核吗?”
慕归枝淡淡点:“姑获鸟非常显眼,他们应该是跟姑获鸟一路尾随而来,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原来此,看来这里也并非公平竞争。
白凛低看了看手里的灯笼,突然觉得妖核放在这里面很不安全。
而那伙人眼见他们二人依然在那儿旁若无人地话,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顿时怒火丛生,提大刀便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那我妖核藏进芥子囊,最后清算的时候拿出来,这样还作数吗?”白凛提灯笼,面向慕归枝,无比认真地提问。
“自然是不作数的,毕竟会有人……”
慕归枝到一半,便被那伙人高声打断。
“喂,我们老大跟你们话呢,你俩是聋了吗?”站在慕归枝面前的那个人气焰嚣张,声音粗犷破锣,“乖乖交出妖核,否则别怪我们——”
话未完,他的颅突然应声落地,一道鲜血从截面喷溅而出。
慕归枝慢慢收手,神『色』不变,声音懒散而漠然。
“现在是我她在话,以不要『插』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