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其仔细地探查一番后,范衡终于查出一个极其可疑的东西。
他捏起系在剑鞘上的那根发,询顾初云:“这什么?”
淡淡的灵光笼罩着剑鞘,将那根打成结的黑『色』发映照得十分清晰。
完了。
白凛面『露』绝望。
顾初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剑鞘上还藏着一根发,此时一脸慌『乱』,百口莫辩:“我、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根发……”
“这根发被隐匿了,以你的修,发现不了也很常。”
范衡心地将发从剑鞘上解开,没销毁它,而拿出一个长颈琉璃瓶,将发丢进去,后将瓶口彻底封死。
白凛:“……”
狗姜离,你真的害我不浅。
这波殃及池鱼让白凛彻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绝望,她看着那根封在琉璃瓶里的发,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左手。
原本系在左手指上的那个蝴蝶结也不见了,指节处如今空空『荡』『荡』,只余下一圈浅浅的印痕。
现在她和栖川的联系也断了,除了温言,再也没人见她的声音。
这大概就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白凛深深地叹了口气,突觉得很无力。
算了,天由命吧。
白凛疲惫地缩回剑里,干脆什么都不看了。范衡则再一次将凛冬从顾初云的手里拿走,严肃说道:“不我不体谅,但这把剑题很大,这次说什么都不再给你了。”
顾初云登时红了眼圈:“那、那师尊打算怎么处置它……”
“交给你师叔保管吧。”范衡叹了声气,语气格外沉重。
顾初云强忍泪水,哽声应道:“……。”
她知道,从此以后。
凛冬就再也不她的剑了。
*
几经辗转,兜兜转转,最后凛冬还了温言的手里。
温言看着范衡递过来的长剑,面『露』不解:“怎么又拿过来了?”
范衡沉声道:“那个魔修临走前,曾经跟初云要过这把剑。”
温言眸光一凛:“你说……”
范衡点点:“这把剑估计题。”
温言看着通体银白的剑身,陷入了沉思。
凛冬没题,没人比他更清楚。
但那魔修何也要抢走凛冬,难道他也看里面的剑灵……
温言垂眸思忖,没注意范衡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
其实还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没告诉温言,如今特意将这把剑送过来,也了转移温言的注意力。
经过他和众位长老的讨论与推测,他们认,那个趁夜逃离的魔修,极可就魔主慕归枝的化身。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虽在此之前,没人会相信堂堂魔主居会了一面妙化通天镜潜入太微宗。
但接触过慕归枝的人都知道,此人『性』格最无常,又天生魔,会做出什么事都可的。
虽只推测,但范衡还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温言,只与他说对方个普通魔修。一旦让他知道那人极可慕归枝,只怕温言会立即提剑下山,那偌大的太微宗可就无人坐镇了,这事放在平时倒也无所谓,但如今事态特殊,范衡还希望温言好好待在山上。
范衡心中一番计较,脸『色』很快恢复如常:“保不准那魔修了这把剑还会卷土重来,我思来想去,还觉得把它放在你这里最安心。”
“我白了。”温言动作轻缓地接过剑,指尖轻轻抚过三寸裂痕,目光温和安静,“我会守好她的。”
躲在剑中的白凛眼睫一颤。
范衡走后,温言关上门,将凛冬平稳地放桌案上。
他拂袖抬手,修长指尖轻轻敲了敲薄透的剑身,柔声道:“出来吧。”
少顷,白凛没精打采地从剑里钻了出来。
少女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那双总清澈亮的眼睛也没了往常的神采。
“怎么了?”温言侧看她,如墨长发在光下泛着清亮水泽,“心事么?”
白凛慢慢摇。
温言轻声试探:“不愿来我这里?”
白凛摇得更凶了。
看来离开顾初云对她打击很大。
温言耐心地看着她,没出声,目光温润而柔和。
过了一会,白凛终于自己开口了。
“我把我的朋友……”
温言轻声应道:“什么?”
“我把我最好的朋友弄丢了……”白凛无比悔恨地说出这句。
温言一怔:“最好的朋友?”
“就那个第一个看见我的人。”白凛神情低落。
温言轻眨眼睫,没说。
第一个看见她的人,他啊。
“都怪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就应该趁早跟他说清楚。”白凛越说越自责,“现在他不我的声音,肯定会以我出事了,说不定还会提前过来找我……”
温言见她情绪不对,连忙抬手去安抚她,可他的手指刚一触及她的身体,便毫无滞涩地穿透了过去。
……又这样。
温言心底突升起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他的手停在半空,手指慢慢收紧直至泛白。
“别担心,”他克制内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