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犬子捎带过来就是,犬子对茶叶一道也颇有心得,不如就在你门下担任谒者如何?”
云琅笑道:“谒者可是宰相府才有的官职,别忘了我仅仅是一个千担司马,俸禄还没谒者高。”
平叟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现在不能当谒者,不表示以后不能当谒者,你现在是千担司马,不代表以后不能成为关内侯。”
两人喝茶谈话一直到了后半夜。
窗外的白雪没有停歇,簌簌的落下,让这个平安的夜晚,显得更加的静谧。
天亮的时候,平叟吃过早饭就准备回去了。
云琅将他送到大道边。
两人的目光一起被道路上的几个雪包吸引了,从雪包的外形来见,里面应该是人。
一夜大雪给了平叟,云琅一个美丽的夜晚,却给了这些人一个何其残酷的寒冬。
护卫掸掉雪包上的白雪,一具具尸体就暴露了出来……男女都有,表情却是一致的,漆黑得面庞上都挂着一张诡异的笑脸。(冻死的人都是笑脸)
平叟长叹一声,就上了马车,车轮碾着白雪离开了云家庄园,云琅让孩子们在门口搭建了一个棚子,开始煮香浓的小米粥,那些想要喝粥的人,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帮着掩埋尸体。
因为看到了外面的惨状,家里的伙食档次急剧下降,肥美的鲇胡子鱼变成了一碗碗的鱼汤,白米饭,面条也变成了糜子面跟小米粥,更多的时候还是豆子粥……
即便如此,云家的粮食依旧消耗的很快,每天来这里喝粥找活干的人更多了。
云琅没有停止施粥,却规定只给妇孺们喝,至于壮年男人,还是需要自己去山野里找草籽,树根一类的东西充饥。
官府也来了,没给云琅带来一粒米,只是给了一张匾额,上书良善人家!
绣衣使者也来了,仔细调查了云家,认为一屋子的小孩妇人跟一个糟老头实在是没有聚众造反的可能,在喝了云家一顿米粥之后,也走了。
张汤来的时候看着围在云家大门口的妇孺,冷冷的说了一句——莫要生事!然后也就走了。
卓姬派人送来了五百担粮食,自己却没有露面,长平送来了一千担粮食,说是欠云家的,现在还上,人也没有来。
事实上,自从云琅决定在门口架粥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大门一步,从头到尾,干这事的人是梁翁,与丑庸,褚狼他们……
事实证明,主人对一件事情撒手不管之后,后果非常的严重。
当云琅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走出家门才发现——他已经成了一个拥有四百多仆役的奴隶主,原本在门外喝粥的人,全部住在了云家继续喝粥。拜他先前那道命令所赐,云家的仆役全是妇人跟小孩,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
云琅在弄清楚了事情之后,又回到房间,紧紧的关上房门。
不久,胆战心惊的梁翁,丑庸,褚狼他们就听见主人的房间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