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琅轻笑一声指着案几上的古琴道:“寒雨连夜,灾民哭嚎,官吏叱咤之声不绝于耳,纵有诗意还是留待日后散发。
这个时候不如听你弹琴!”
卓姬鄙弃的瞅瞅云琅断然拒绝道:“知音少!”
云琅坐在门槛上,尴尬的道:“听说你跟司马相如就是一曲定情?说来听听。”
卓姬脸上顿时就有了羞恼之色,不过,在眼珠子转动一圈之后,她叹息一声道:“男子总是薄情寡义的。”
云琅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所以我们就不要谈什么感情了,直接进入商业谈判进程如何?
你需要我做出什么样的承诺跟质押,才肯帮我弄五千石粮食回来……”
云琅浑身湿漉漉的从楼上下来了,脑门上还有一大片红斑,甚至有些发肿。
当然,茶壶砸在脑门上,然后碎裂,就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女人发狂之后往往力大无穷,以云琅的机敏,也没有躲过卓姬的饿虎扑食,生生的被她咬住耳朵,大叫了很久才逃脱。
丑庸幽怨的帮小郎擦拭耳朵上的血,还不时的恨恨朝楼上看一眼。
她觉得小郎太没有眼力了,如果想要女人,找她就好,她一定不会发出任何奇怪的声响,更不会咬破小郎的耳朵,也不会用茶壶砸他。
弄成现在的样子何苦来哉!
云琅止住了疼痛,见梁翁一家三口都诡异的看着他,干咳一声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梁翁宽容的一笑,然后把老婆,闺女赶回房间,又冲着丑庸咳嗽一声,见丑庸不愿意走,就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硬是给拖回了小虫的房间。
这个时候一定要喝点酒才应景……
脑袋挨揍,小兄弟却肿胀的厉害,成年人的脑子,少年人的身体,再加上一个美艳的妇人,最后遭罪的一定是这具无辜的身体。
身为过来人的云琅岂能不知道卓姬在干什么,经过这么多次的暗示,他要是再不明白,那颗脑袋就白长了。
以前当工程师的时候,他对自己穷人的身份很满意。
主要是自己不算太差的长相跟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再配上一颗七巧玲珑心,让他非常的有女人缘。
从相识到热恋的过程永远都是美丽的,只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事情往往就会发生变化。
每一次的分别都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之后,他忽然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
生命里的每一段旅程都有一个别致的人陪着度过……
于是,一个只求开始不求结果的渣男就这样生生的被人家锻炼出来了。
现在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云琅就不太愿意穿新鞋走老路……好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具身体还太小了……
有的孤儿重情,渴望得到自己缺少的情感,把感情看的比命重。
至于云琅,他本身就喜欢孤独,尤其是跟人接触多了之后他就越发的喜欢狗!
清冷的月辉洒遍大地的时候,云琅的心情也就变好了,连续这么多天都是阴雨天,月亮一出来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皎洁,格外的明亮。
空气中的水分实在是太多,以至于月光似乎变成了有形的物质,丝丝缕缕的……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帝流浆。
据说这东西每六十年才出现一次,也只有这一年七月十五才会有帝流浆……
凡草木成妖,必须受月华精气,但非庚申夜月华不可。
因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
“老虎该沐浴一下这月光的……”
虽然目光被高墙挡住,云琅似乎依旧看见了老虎蹲在山上,对月咆哮……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或许是心有所感,云琅将这一句足足唱了三遍,才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