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吧,也可以。”天狐思虑片刻后,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向谷不凝传音。
于是,秦古心满意足的接下遁影符与棋子,告别二人后,便离开了落英谷。
陵川一直站在一旁,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直到秦古离开后,才叹气道:“一下封了三张话痨的嘴,这下落英谷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
金鼎城内,有处小院名为“逸清”。院中楼阁不过三筑,中间隔着一方鱼池,一道石桥沟通两端,让这座小院变得错落有致,而这座小院的主人,便是太皇天闻名的天演大家——逸明。
今日,院门再次被敲开,门内的小厮朝外看了一眼,咋呼道:“你谁啊?”
“洪安,不得无礼,这位是天君府傅统领。”逸清院的管事捋着胡子,从石桥另一端来到门前,“傅统领今日要来,老爷已然知晓。”
“逸明大师果然神机妙算。”
“洪安,带傅统领去老爷书房。”
“是。”
那个叫洪安的小厮便带着傅云扬朝书房走去。
而站在他身后的傅云扬,也在这时问道:“我前年拜访逸明大师时,好像见过你吧。”
“啊?是吗。”洪安显得很紧张,“可能时间太久了,我不小心忘了。”
“这样啊。”
书房内,穿着一身道袍的逸明正在读着一本书。
他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但真实的年龄肯定不止,披散的青丝中混有几缕白发。
洪安将傅云扬送到书房后,就关了门回到前院。
“云扬,坐吧。”
“谢大师。”
傅云扬落座后,逸明便将书合好放回书架,同时问道:“是武君让你来的吧。”
“没错。”
“来问天骄的事。”
“大师怎么知道?”
“哈哈,在这个时间段找我的人,那个不是来问这个的?”他从另一本书内取出一个信封,交到傅云扬手中,“都在里面了。”
傅云扬拿到东西之后,并没有离开,“大师,晚辈还要一事。”
“嗯?这倒是罕见。”逸明背着手在屋内踱了半圈,“何事?”
“大师知道神衍之潭吗?”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摇了摇头,“你当真要去?”
“事关我今生信念,我必须要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具体在哪?不过,我的师傅一定知道。”
“您的师傅?”
“祁云山的半夏老人,他应该知道。”
傅云扬谢过之后,正要离开时,又突然向逸明提起洪安的事。
“您的一个叫洪安的小厮,他很不对劲。”
“不必管他。”
傅云扬离开之时,又瞧了洪安几眼,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不再去想这件事。
回到府邸后,他先是闻到一股茶香,随即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便连忙来到客厅,拜道:“拜见君上。”
“我不是说过了吗?无人时,你我以师徒相称。”
“是师尊!”
武君舀起一杯茶,只放在鼻前闻了闻,便有些失望的放下了,“你的茶太差了,我回头差人送些来。”
“谢师尊,对了,这是逸明大师给您的。”
傅云扬虽然称武君师尊,却一直跪着回话,这让武君有些为难,便站起身来趁着拿信封,顺势绕到傅云扬背后,二人便这样背对着对方。
一面是师尊的温情,一面是天君的冷漠,即便他是太皇天最有权势的人,也仍然无法改变这份纠结。
“云扬,与千道绝一战后,你可曾觉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弟子没有注意过。”
“你可曾想过离开道纯?”
府内沉默了下来,只能听到茶水的沸腾声,伴着缓缓升起的水汽,飘荡在空气中。
“师尊,上苍会出错吗?”
此刻正是夕阳西落之际,寂静黑夜吞噬白日的余辉,煜煜月光也尚未照临人间,天地间昏暗无比,唯有武君周身,还存有一丝明亮。
“不会的,”武君凝视夜空,好似要看穿后面的一切,“上苍不会错,只有我们会犯错,而我们好像一直在犯错。”
说罢,他便身化流星,返回天君府,只在傅云扬府内留下一道回响:“明日来武君殿,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们好像一直在犯错?我的答案?”傅云扬并没有站起身,而是一直在揣摩武君的话,“我到底该怎么样做。”
他拿出千道绝留下的扇柄,冥冥之中,似乎看到一座山峰的虚影,虚影虽转瞬即逝,但他明白,这就是千道绝临死前说的那座山,上接青冥,下潜九幽,四时共演,日月同天!
……
夜深人静之际,逸清院突生一股混乱气息。
“赵管事。”逸明在书房内呼唤管事,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老爷,赵管事有事外出,吩咐小的守着您。”
“进来吧。”
洪安进屋后,便将门关了起来。
而在前院的一间卧房内,赵管事卧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然没有了生机,面容狰狞,好像看到了些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