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但只要稳住心神就没问题,卫洵将全部注意力放到面前的敌人身上。整个高台第八层顶端几乎全是密密麻麻的怪物,有些像鱼有些像羊,它们在神陨血雨中狂暴嘶吼,声音扭曲刺耳融入了巴别塔的核心污染中,那一瞬间大量污染如无形的风漫过所有人的大脑,让他们的世界失去了一切正常的声音,像被炮轰聋了耳朵,嗡鸣的混乱寂静中夹杂着大量扭曲刺耳的声音。
没有人想听,但没人能逃过,神陨血雨裹挟着充满扭曲怨念的神力加重了污染,占星者和已经有了防范的卫洵还好,阴阳蝶几乎是瞬间就近乎归零了,银紫色导游斗篷如在狂风中绽开的花,颜色绮丽色斑明艳的巨大蝴蝶翅膀在他背后张开,橙红色的蝶翼微颤,仿佛凝聚了太阳的光芒,微颤间细碎金粉飘落,如梦似幻。
然而这些金粉却是剧毒的鳞粉,周围密密麻麻的兽群瞬间减员大半,碰触到鳞粉的一声都来不及吭全都化为了浓稠血浆。这种可怕的剧毒连占星者见了都脸色微变,好消息是阴阳蝶还有理智,鳞粉没忘他们这边飘。
坏消息是这群化作血泥的野兽们很快就一群群的复活,数十上百具血肉尸骸扭曲堆砌在一起,生成的血肉怪物比之前更要恐怖强大百倍,还‘进化’出了释放剧毒的力量,这样杀下去不仅耽误时间没有任何收益,人迟早会力竭而死。
“去神庙。”
卫洵当机立断道:“鱼和羊是恩基的字符,马尔杜克是恩基之子,这些野兽肯定和神庙有关。”
阴阳蝶异化的厉害,但屠夫导游常年处于异化态,早就习惯了这种状态能保持更长时间的理智。不浪费时间,阴阳蝶开路,占星者断后,卫洵居中照应,乔治小天使鼓鼓劲唱起一首能阻隔些污染的圣歌,一行三人清出了一条通往巴别塔下神庙的道路,以最快速度到达了神殿。
踏入神殿的那一刻每人身上都浸满了血浆,像是从一片鲜血沼泽中挣扎出来的一样。好在卫洵预料的不错,踏入神殿那一刻起身后扭曲畸变的野兽们就不敢再追了,甚至不敢距离神殿太近,一个个看起来都害怕极了。
“巴比伦诸神傲慢冷酷,对人不屑一顾,对野兽更是视如泥沙。”
所以这些野兽们既是对神庙忠心耿耿的守护者,又对神极度畏惧害怕,根本就不敢踏入神庙。
占星者说话间环视四周,目光落在神殿正中黄金打造的马尔杜克神像上,随后皱紧了眉头,走上近前去细看。卫洵把小天使乔治塞到阴阳蝶怀里,让他唱圣歌缓解蝶子的异化回回SAN值,自己也走到神像前。他一眼就发现了占星者驻足停留的原因——这本该威严金贵的神像上竟缠满了傀儡丝,如蛛网似乱发,数不清的傀儡丝埋在神像内,活物般极缓慢蠕动着,好似某种寄生虫在侵蚀雕像。而雕像的五官也在无数傀儡丝缠绕下呈现出某种扭曲痛苦的表情,看起来毛骨悚然。
“傀儡师来过这里。”
占星者说话间有不少傀儡丝随着他的呼吸微颤,浮动着向外探出,仿佛因静电在空中浮动的长毛,却更灵活诡异,让人脊背发寒。不仅是在空中,脚下砖块内也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占星者拧眉拔下根羽毛掷飞镖似的一甩,火羽如利刃将脚边不远处的地砖斩碎。那一瞬间密密麻麻塞满的傀儡丝喷涌而出,如铁线虫又像□□卵似的倾泻在地上,让人头皮发麻。
这马尔杜克神庙已经彻底被傀儡师侵蚀,不能要了。占星者不耐用火焰烧掉敢靠近他身边的傀儡丝,侧身望向走来的卫洵刚想说什么,却忽的目光一凝。在卫洵接近时这些傀儡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竟突然不再贪婪向四面八方蔓延试图探入人的体内,而是重新团到了一起,细细的,不同颜色的傀儡丝线编织拼凑,如同织布绣花,不过几秒竟然给卫洵编出了一封‘信’来,打头四个字分外显眼——
【丙导亲启】
看到这一幕,卫洵三人姑且留下来要看看傀儡师有何目的,而傀儡师这封信也很简短,主旋律就是合作。
她在信中写的很有自信,说是等丙导看到这封信时,她应该已经控制了大地之神恩基。但傀儡师愿意把大地之神送给他,连带着打通整座巴别塔时她都会助丙导一臂之力。
而如果真能跟丙导合作,她既不要巴别通天塔,也不想要黑寡妇或者乔治的命。
【为什么北纬三十度污染能比肩深渊污染?为何北纬三十度旅程中总会有蝴蝶碎片?为什么这条纬线如此特殊?这一切特殊性总该有源头在】
傀儡丝飞速编织,逐渐显现出傀儡师那惊世骇俗的发现与计划。
【我曾探到这近乎毁灭的巴别塔下,有什么充满污染的力量正如活物般翕张,如同核反应堆,那恐怖的力量让人恐慌。这不是蝴蝶碎片,也不是北纬三十度的信物,那是什么?】
【在数年前乔治死亡时,我就感受到了一些,而这次入塔后我感受的更真切。也许只有毁灭北纬三十度旅程才能让它真正现世——我想要找到影响北纬三十度旅程形成的真正力量】
【如果您为了彻底毁灭巴别塔而来,我愿成为您最忠实的助手】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