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死死顶着他的后颈,手中一柄弯匕抵在狼人颈侧动脉处,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最初那晚的梦境没能看真切,但现在却能看到。她身披着金黄色的斗篷,灿烂如鎏金又似星星,兜帽下她戴着半面具,只露出柔和的脸颊轮廓与不点而朱的唇瓣,这是位导游!
恐怕她就是卫洵的亲人!
“小伙子,别闹了,小心伤口恶化。”
“再说了,你力气能比……大?”
有位老婆婆慈祥笑着,手中却拿着条手指粗,还在不停蠕动的水蛭,她小心将水蛭往狼人腿上放,动作间枯槁的手腕上银链银镯叮当,上面花纹看起来像苗族的。
这是苗芳菲的阿婆?丙一心中猜测,这才发现狼人的左腿竟是从膝盖往下全变成了脓浆,看起来惨不忍睹。
“嗷呜——”
水蛭落到腿上开始吮吸脓浆时狼人痛的发出惨烈狼嚎声,听得它背上的导游哼笑,略带嘲讽道:“就你这样还想出去?再陷进雪窝子里怎么办,还徒不徒步了,难道让……背着你走?”
这梦境可是真的恶劣,明明露出同亲人一般的脸庞与话语声,但涉及到真正人名时却全都消音了,不肯给个分明,实在是折磨人心。丙一目光一扫,发现除了人还算清晰外,梦中的场景很是模糊,只依稀能看出他们似乎躲在某处冰洞里。
寻常手电筒在这冰天冻地下根本无法使用,冰洞里点着个老式的炉子,里面烧着炭,这是唯一的光亮,行李们堆在墙角,摊开了两个铺盖卷,一个上面趴着狼人另一个则是给阿婆坐的。阿婆一边把水蛭放到他的腿上,一边心疼的把怀中冻到僵硬的蛊虫们拿出来烤火,冻死就直接烤香脆了吃掉。
苗芳菲说她阿婆是长寿老人,今年正好一百零三岁,这如果是三四十年前,她阿婆估计要有六七十岁。但可能是养蛊耗心血,苗芳菲说她阿婆从四十五岁开始就满头白发,像百岁老人。但从脸上看不出年龄来,只在她笑眯眯像嗑瓜子似的吃烤虫的时候,能看出来她还有一口好牙。
狼人不挣扎了,只是身体痛的时不时抽搐。压在他身上的导游也站起身来,接过阿婆递来的烤到焦黑的虫子,看都不看一眼丢到嘴里。然后拎起搪瓷缸去挖了一缸的雪,放到炉子上烧水。水快烧好了,支在冰洞口挡风雪的军绿色防水布被从外面掀开,几个‘雪人’快步走进来。
外面风雪极大,刮得他们满头满脸都是白雪。来者们站在洞口摘帽子掸衣服互相帮忙着把雪抖干净,唯有被护在正中的导游身上没有沾到半点雪。她被人背着,躲在厚实的军绿色棉大衣下面,猩红色的斗篷都没湿半点。
母亲。
丙一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久久没有转移,然而他发现自己情绪十分平静,甚至没有半点激动,只是一一种旁观者的,奇异的角度凝望向她。
原来这是他和哥哥的母亲。
随后丙一就看到母亲斗篷下面像是有活物在扭动,她随手一掏,从斗篷下面掏出来了一头神情恹恹的狼崽。
“给我!嘿,把它给我!”
原本安静下来的强壮狼人又开始剧烈挣扎,等接过红斗篷导游抛来的小狼时才总算安静下来。拖着伤腿,他只能侧躺着,小心把狼崽搂在怀中让它取暖,声音都变轻了:“嘿,小东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看上去可不像这里的狼。”
“它当然不是这边的狼,我看倒像是头要害死你的怪物。”
有人冷言冷语道,在狼人想拿搪瓷杯给小狼喂点热水时一把把杯子夺走,捧到了红斗篷导游的身边殷切递给她:“要不是……出手,你今天就得死在外面的雪窝子里。”
她一头大波浪卷的黑发,双眼湛蓝有神,颧骨高肤色白皙,是种看起来很‘高贵’的长相,显得有点傲慢不好接近。只是当她凑到红斗篷导游身边,露出亲昵又高兴的笑容时,就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这是B1的母亲,丙一眉心微皱。卫洵的家人,苗芳菲的阿婆,B1的母亲和他的母亲,都出现在这个梦境中。难道梦中的两队也合并了?但现在冰洞中只有七个人,从长相年龄和性别来推测,对应的分别是卫洵,狼人沃克,苗芳菲,丙一,B1,绯红旅团团长唐响和玛利亚。
他们分属两支旅队,东西区人数相差不多,看起来没什么规律。
是他们对应的七人做这个梦,而其他人做别的梦?
“不只是针对狼人。”
猩红斗篷的导游开口,立刻打断了丙一的思绪,他侧耳倾听,然后遗憾发现这名导游大概率改变了声音,听起来沙哑中性,要不是丙一本能知道她是母亲,可能会无法判断她的性别。
“我们每个人,都有对应的怪东西。”
唐响的父亲凝重道,他是个非常高大的男人,长的和唐响十分相像,只是皮肤更黑些,看起来饱经风霜。刚才就是他把猩红斗篷的导游背回来的,而此刻他望向猩红斗篷导游,就见导游又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只巴掌大的翠绿色小龟,只是这乌□□与四肢耷拉出壳外,已经没了气息。
而当猩红斗篷导游又接连从斗篷里拿出一条小蛇以及一只雪貂时,丙一心中忽然生出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队里陷入梦中的众人,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