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才五分钟就不行，真男人不能说不行！

“……我撑得时间已经够久了。”

魔鬼商人有点憋屈道：“也就我能跟你一起这么干，别人恐怕不到半分钟SAN值就彻底掉光了！”

而且小翠是恶魔类异化吧，她应该反应更大吧！

可是为什么，魔鬼商人看不出她身上有一丁半点异化的痕迹呢？！

“你还没收集够吗？”

这次魔鬼商人之所以最终同意，正是因为小翠提出，如果追梦人和黑寡妇强制要降临，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反制手段！

虽然明明是为了保护才请他们两位来当监护人，现在人家还没来就谈起反制手段这点看起来怪怪的，但猜疑心强，同样喜欢未雨绸缪的魔鬼商人却深表同意。

监护人连接他们，更像是一分意识落在他们身旁，能指点问题，传授经验。但旅社也有许多限制监护人的方法，不可能让监护人一直跟着导游教导哔哔。

在旅社看来，监护人对导游而言，应该是个反思复盘的‘师父’，而不是真正遇险时的外挂。为了不让导游产生依赖性，当精神污染太强时，监护人的意识就会断开。

卫洵就出了个歪招，还有什么的精神污染比千家纸和剥皮先生更强的？

扫荡擂鼓胡同其实只是顺带，他们带着这两个怪物走，最主要还是为了收集千家纸掉落的纸浆，还有剥皮屠夫流了一地的脓血，这些都是能带来强烈精神污染的好材料。

魔鬼商人也收集了不少，但接触这些物品本身就是强烈的精神污染。他有顽强的意志力，最后成功收集了一小瓶的脓血。

小翠应该收集的更少吧，毕竟千家纸实力比剥皮先生更强。

“没到我预期吧，但也算勉强。”

卫洵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指。此刻是五十平方米的空间隔成三部分，最多的第一部分装的是千家纸的纸浆，第二部分较少，是剥皮屠夫的脓血，第三部分最少，是一些被脓血染红的纸浆。

综合来看，整个五十平米的空间才装了不到一半，其实不太符合卫洵的预期。

但见好就收，马上就要到凌晨零点，监护人也该连接他们了

“让它们打一场？”

“打一场吧，不然咱们不好收场。”

魔鬼商人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忌惮轻声道：“果然如你所料，‘它’也出来了。”

幽深夜色下，一个红色的矮小身影，挡在他们前面的路上。

它看起来就像一颗血红色的肉球，比头颅还要大上一圈。肉球上如畸形般长了八条胳膊，黏着灰黑色的浓浆。

千家纸和剥皮屠夫的出现，芷家大院的异动，终于引动了八臂哪吒城中的灵。

“我感觉他也受到了某种污染……咦？”

卫洵原本还在拖延时间，观察‘哪吒灵’，但下一刻他神情微动，竟是雷厉风行起来。

“小心，直接回四合院。”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卫洵点燃了凤凰羽毛，直接将它扔向身后！千家纸随即向后方扑去，但却被紧贴在它身后的剥皮先生挡住了去路。千家纸这么一扑正撞在剥皮屠夫血钩上，二者顿时纠缠厮打在了一起，血浆纸屑横飞，如雨般坠落。

卫洵身形如风掠过战场，接过落下的凤凰羽，魔鬼商人紧随其后，这他也不敢作死收集了，莫大的危机感降临，这是死亡的恐怖！

魔鬼商人用兜帽完全裹住脸斗篷彻底挡住身子，和卫洵就是一阵急急狂奔回到了四合院。就在他们刚关上院门的刹那间，恍惚中他们仿佛听到了一个暴怒威严的童声。

‘滚出——我的城！’

轰隆！

霎时间天摇地晃，浓云撕裂，苍穹上空有一抹贯穿南北的恐怖血色，就像传说中的混天绫。但此刻没人敢抬头去看，因为整座四合院都有崩塌的危险！卫洵当机立断把黑白无常的武器抵挡在了门后，好歹不歹让这座四合院稳定了下来。

怒吼声过后，千家纸和剥皮先生的身影全都消失了

“哪吒这么厉害吗？”

饶是卫洵也惊讶，凝重起来：“看来这极度危险旅程，果真还是不容小觑——”

“放屁，哪吒他妈的根本就不该在这旅程里出来！”

周希阳有些崩溃，他一向对卫洵是和风细雨，细声细气的，但现在他就像头暴躁的公牛。

“他是这座城市中的灵！原本咱们最多，最多，也只是涉及到哪吒的年画之类的物品，那上面附着一丝哪吒的气息就已经能招令鬼门开启，或是镇压芷婆婆了！”

结果特么的，哪吒灵真身都被他们给搞出来了！

而且他还生气了！

真他娘的就离了大谱！

卫洵感叹道：“有层出不穷的惊喜刺激，这才是旅程啊。”

“你们都活着，真好。想当初我在醉美湘西的时候都得悠着玩。”

搞出个北纬三十度旅程，这还叫悠着玩？！

“小天啊，我头好疼。”

半命道人有气无力喃喃道：“你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魔鬼商人，你先给他们消除一下精神污染吧。”

卫洵道：“我有点急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