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传来的方向,给他带路的从扎旺换成个戴银色徽章的,引卫洵去了祭台后面,一座宽大的,由土石垒成的一层建筑去休息。
“祭品放哪?”
见他总是望向白狼王,卫洵主动道。他抬眼看见那栋建筑旁用黑石垒成兽圈,里面有各种野兽的气息,即便是暴雨也冲刷不掉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放那里吗?”
“这……”
对方迟疑,卫洵干脆不理他,直接向兽圈走去。带路人想拦没拦住,反被白狼王威吓瞪了一眼,吓得腿一软坐到泥里,浑身无力站不起身来。
卫洵走到兽圈往里面一看,只见里面有两头白牦牛,十数头岩羊,一小群狼,几只被绑住羽翅的,像雕一样的猛禽,还有数十个被困住手脚的人。奇怪的是兽圈中的野兽们没有互相攻击,而是被喂了药似的恹恹各自卧着。
卫洵靠近时除了那一小群狼以外,其他野兽都惊慌后退,连嘶鸣都不敢。它们动起来更显得人群麻木无力,卫洵往人群那边一瞧,竟看见三个熟人,正是秦欣荣,季鸿彩和翡乐至。
他们和木然的人不同,都在小心提防周围,卫洵到兽圈时他们状若不经意间抬眼望来,随后再佯作麻木低头。
秦欣荣和季鸿彩表情掩饰的很好,但卫洵却注意到翡乐至眼里有一抹愤怒。
愤怒?对他?不,是对他这身墨绿色的斗篷——翡乐至以为他是丁一?
看来他们三个被关进兽圈,和丁一脱不了关系。
卫洵随眼看过就离开兽圈,对滚了满身污泥,好不容易追到他身边的带路藏民,傲慢嗤笑道:“这些也算祭品?要是把白狼放进去,我怕它们被吓死。”
“是是,您说的对。”
藏民不住点头,试探道:“要么,您——”
“我倒要看看,是哪位祭司来了。”
威严低沉的藏语响起,卫洵回头一看,却见有十余个身披祭袍的人从那建筑物中走出,听到卫洵说‘这些也算祭品时’,为首的那个脸色不变,其他祭司却都或多或少露出震怒的表情。
但当他们看到卫洵肩上扛着的白狼王时,那震怒全都变成了震惊不敢置信,看起来着实滑稽得很。
“哪位祭司来了?当然是我来了。”
卫洵理直气壮道,目光扫过这堆祭司……十一个,少了一个。正想着时,卫洵看到五个藏民把一身披墨绿色斗篷的人压了出来,其中一个藏民正是当时和扎旺在一起的那个。
“大祭司,他完全没有挣扎,像是灵魂——”
藏民向为首的那个祭司汇报,大祭司听了后沉着脸去检查被他们拖着的那人。这身墨绿色的斗篷让卫洵一眼认出他是丁一。
导游是可以有多件导游披风,之前卫洵出了考核任务,觉察到丁一反叛后直接摧毁了他的神志,眼下他的肉·体和灵魂都还在,但却成了活死人,如一个植物人般被大祭司摆弄着,看起来就像失了魂一样。
“他不是真的祭司,是混进我们之中,妄图扰乱祭祀的恶徒。”
大祭司严肃道:“无所不知的神发现了他的不忠,夺走了他的灵魂要投入九重血池。我们要剥掉他的皮,将他的血倒在祭台上以示威严,连同他献上的三个祭品一起——”
听到这卫洵明白了,感情是丁一把季鸿彩他们献为祭品,用跟他同样的办法当上了祭司。季鸿彩他们各个身有特异之处(称号),自然是三人就能比得上两头珍贵的白色大牦牛。
知道这点后,卫洵不再沉默,他开口道:“等等。”
被打断话语的大祭司仍旧沉稳冷静,并没有生气,最后命令道:“将他拖下去。”然后抬眼望向卫洵,冲他点头:“请站到我身边来。”
十二名祭司也有排位,从前往后地位越来越低。大祭司让卫洵站到他身边,正是肯定了卫洵的祭品,要让他直接成为第二位的人物。
但卫洵却没理他,语气不善对要把丁一拖下去的藏民叱骂道:“我说等等,你们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藏民不敢动了,大祭司见状肃然道:“他是恶徒,是罪人,是——”
“什么恶徒罪人,我呸!”
卫洵粗鲁道:“他是跟我同地区来的祭祀,你是瞎了眼,看不出我们身上披风一样吗!”
大祭司看向卫洵身上墨绿斗篷——其他人也是,刚才全被卫洵扛着的白狼王夺去注意力,现在一看,他身上的斗篷竟然真跟那被打为恶徒的祭司同样!
“你们是哪里来的?”
大祭司瞬时警惕起来,但卫洵质问的声音比他还大:“你是大祭司,是神派来的,代行人间的使者,怎么还不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
我,我是神派来的,代行人间的使者?
大祭司被吹懵了,反应过来后立刻认真辩解:“不,我并不是神的使者,我只是为神明主持祭祀的忠实仆人——”
正经苯教祭司不会以‘神的仆人’自居,苯教没有神明,只有众佛。看来这些人也都被恶魔控制,他们说的神,也许就是‘魔神’
“仆人怎么能主持祭祀,只有古辛祭司才能与大王子并立,祭祀神明!”
卫洵杠上开花,他已走到丁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