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错,他刚才的冒险确实成功了。
但安雪锋对他产生独占欲是什么玩意?这真的是正经冒险吗?他堂堂卫冒险家就整这个?
卫洵简直匪夷所思,但下一刻帐篷微颤,门帘被顶开。卫洵瞳孔骤缩,当看到顶开帐篷门帘进来的是摇摇晃晃的雪豹时才神情微缓,啼笑皆非。他刚才竟然还在想是不是安雪锋突然出现到旅程里。
看来对旅程外的人冒险还是比较方便的,毕竟对方无法立刻追进旅程里。
雪豹仍困倦的很,进了帐篷以后就卧到了卫洵身边,大脑袋枕着他的腿,打了长长的哈欠,继续昏昏欲睡。卫洵揉了揉雪豹,越发精神起来了,眸光熠熠生辉——他还没有玩够!
就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想一次玩个过瘾。
再对什么冒险一下?登山绳?看看它到底除了反噬还会干什么?还是换个……嗯?
卫洵惊讶发现,当他拿起登山绳时,‘对* * *冒险’的选择竟然还在!
‘对安雪锋冒险’的选择已经没有了,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二十四小时只能对生命体冒险一次。但为什么‘对* * *冒险的选项还在?
难道说* * *不算是生命体?
原本压下的念头再起,卫洵心里生起无限好奇。* *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旅社主事人到底算是什么?
又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
是因为玛瑞亚蝴蝶碎片的缘故?这些碎片又代表着什么意义,* * *为何会让他和安雪锋签订契约,让他进入归途旅队?
* * *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就像一个巨大的,危险的谜团。即使知道‘未知’在旅社中就代表着无尽的危险,但卫洵还是忍不住,他想试试看。
他进来旅社,最大的愿望不就是追求刺激吗?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吧!
‘我要对* * *冒险’
卫洵道,但这次旅社却像是卡顿了一样,提示声久久没有响起。
是失败了?对方太强,等级太高,无法冒险?
卫洵耐心等了一刻钟,却始终没有反应,就在他以为这次冒险失败了的时候,【对非生命体的冒险次数】从【3/10每24小时】,变成了【4/10每24小时】
【冒……险……成……功……】
冒险成功每个音都拖得很长,粗粝浑厚,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响起,又像信号被干扰,每个字透出股扭曲不详,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您……得……到……】
登山绳悄然缠上卫洵的手腕,光滑表面突然如荆棘般生起无数细密小刺,深扎入卫洵的皮肤里。鲜血浸透登山绳,登山绳表面开始膨胀,原本不过是电线般粗细的绳子转瞬变为指肚粗,表面扭曲变形,凹凸不平,像是黑红相见的触手。
一颗猩红眼球悄然在‘触手’上出现,转了一圈再度闭合,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而卫洵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仍坐在原地,看起来没有任何异象,但卫洵的双眼完全失神。
无数不洁扭曲,具有强大能量的信息冲击他的意识,他感到头脑发胀像被沸水浇过,涨得快要裂开。这一刻卫洵仿佛知道了无数,却又什么都无法记住。
耳边响起不详嘈杂嗡鸣声,似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某一瞬间卫洵几乎以为自己会疯掉,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发疯,从那些碎片化的信息与模糊不清的声音中他隐约知道,是因为自己与* * *之间有契约在,所以他没有那些信息冲击污染成疯子。
但是……契约……卫洵记得自己明明只与……
他无法再思索,因为自高空之上似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漠然睁开,居高临下向他望来。让卫洵精神与灵魂无法控制的战栗,祂在看卫洵,在看一切与卫洵有关的事物。
无形的,强悍的意志横扫整个旅程,让小林寺中的魔火骤然熄灭,色林错湖中扩大的阴影瞬间骤缩成一个小点。魔气卷着鹰笛传人抛出湖面,他体内的寄生子蜂僵硬成石塑,鬼发根根断裂。丁狗毫无防备再次昏厥过去,它皮毛中蜂茧与母蜂的联系瞬间被斩断。
“这,这是怎么了?!”
藏北旅程外,旅社驻地中,正细心改造第三母蜂的蜂道人倏然顿住,面露惊恐之色,转眼就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魔蜂。它手里的母蜂自爆破碎,但蜂道人却无暇顾及。因为他自己也发疯般的撞击墙壁,地面,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气息奄奄,膜翅折断才终于无力坠地,苟延残喘。
可怕,好,好可怕。
蜂道人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唯有要让心脏炸裂般的惊悚恐惧感仍残存在意识中。蜂道人本能的喝起提纯魔蜂蜜来,半点不敢再有保留。他完全不敢去想任何与藏北有关的东西,甚至自主封闭思维,果断割舍那些被污染的精神。
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意识完全迷失在呓语混乱中相比早就无足轻重,蜂道人直接喝完了二十斤提纯魔蜂蜜才终于感到精神归于稳定。不敢再多想,他直接结了个茧子将自己包在里面,茧身微颤,似乎仍未从恐惧中脱离。
“啊!啊——!!”
同一时间,发鬼乙四十九的驻地中,黑色的巨型发团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