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他旁边的房宇航却变了脸色:“餐桌上怎么会出现鱼肉!”
又有人追问:“鱼肉怎么了?”
卫洵却不再说话,而是望向鹰笛传人那边,在奇怪的舞蹈过后,他终于吹奏起鹰笛。悠扬尖锐的笛音响起,古朴凄凉,笛声中原本有气无力躺在殷白桃怀里,近乎气若游丝的徐阳又挣扎起来,捂着肚子剧烈呕吐。
明明他刚才把吃的饭都吐净了,这次呕吐该只有水才对,谁知道徐阳又吐出大团大团血肉似的东西,距离近的殷白桃倒吸一口冷气,在旁边焦急等待的翡乐至也惊得后退几步。
徐阳这次的呕吐物中有东西仍在蠕动,好似活物一般,花生米大小,一团团的像剥掉皮的细小活鱼。
同样吃过那肉的老手旅客们脸色惨白,在鹰笛声下他们也开始呕吐,这处气味顿时变得极其恶劣。卫洵捂住鼻子,看徐阳虽然还有点虚弱,却稳定下来,便让翡乐至抱起徐阳,殷白桃牵着狗,三人离开。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夕阳只剩最后一缕余光,高原昼夜温差大,傍晚的风冷到刺骨。他们本身就在偏僻处,再往前走,听不到鹰笛声与呕吐声后,他们到了分割南村与北村的沟壑。乍眼望去这沟壑极陡极深,像巨人持刀在大地上划了一道,将南北村分开。
“那边就是南村。”
季鸿彩三人跟在卫洵他们身后,不远不近,保持着一种不会让人心生警惕的安全距离。
“文布南村的人都是虔诚的苯教徒,听说村子房屋地下有通往当惹雍错,达尔果雪山和象雄遗址的暗道。”
季鸿彩指间夹着根烟,暗红火星在夜色下明灭。
照顾徐阳的殷白桃心里先是一惊,随后一喜,翡乐至也是睁大眼,暗自兴奋挥了挥拳。季鸿彩他们这是交换信息来了,下午还对他们态度暧昧的老旅客,竟然主动把调查来的信息相告。
这都是因为今晚卫哥的表现!
“暗道你们没能下去吧。”
相比于殷白桃与翡乐至的喜形于色,卫洵却是一如既往冷静,淡淡道:“你们调查到的不止这些。”
“嘿嘿,那是,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我季鸿彩这双招子。”
季鸿彩得意指了指眼,反问道:“藏族为什么不能吃鱼?”
“不是藏族不吃鱼,是牧区藏族基本不吃鱼。”
卫洵道:“牧区过去实行水葬,他们认为吃掉肉身的鱼,便成了先人的轮回转世,吃鱼就相当于是在吃人。除此之外,苯教祭祀天界的太阳、月亮和地下界的龙神——他们认为鱼是龙神的化身。”
“乖乖,原来是这样。”
季鸿彩道:“最近北村人放牧的牛羊失踪了很多,有人说是在南村那边发现了丢失牲畜的骨骸遗体,这段时间南村北村正在就这件事闹矛盾。”
卫洵道:“藏区大部人都是天葬,被水葬的人一般是孤寡老人或是乞丐等地位低下的人。葬于鱼腹不如葬于人腹,葬于人又比不上被天葬,所以它们之前不愿离开人胃,之后听到鹰笛声后又能被呕吐出来。”
鹰笛能唤来天葬台的鹫鹰,传说顺着鹰笛的声音,灵魂能随鹫鹰一同回归天上。
“好家伙,那要是没有鹰笛声,那些,那些东西,岂不是会一直呆在人胃里?”
季鸿彩咋舌:“那人会咋样,它们会抢人的身体吗?”
卫洵笑而不语,季鸿彩眉头一竖,眼睛一瞪,房宇航怕他莽劲上头,忙拉住他袖子提醒。但季鸿彩撇了撇嘴,挣开袖子,倒是自己嘟囔:“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好小气哦。”
“老季就是这张嘴坏,心是好的,我替他道歉了。”
房宇航打圆场,随后他歉意道:“不是大家不提醒新人,实在是离不了导游。你们看到这高原上,没人有高反对不对?这就是导游的作用,旅程太难,光靠旅客活不下来。”
“靠导游就能活下来?丁一就一个王八龟孙儿,靠他还不如靠条狗。”
季鸿彩嗤笑,果真是嘴上不饶人:“卫队你今儿踩的丁一实在是太爽太猛,我老季是真服气了。也给你提个醒。”
“这探秘类的旅程,突出的就是探秘二字,等明天去了象雄遗址,仔细听鹰笛传人他要找什么东西。是遗迹,壁画,或者是古董陶碗的,只要你能有线索,这景点就好过,顶多是完成度多少了。”
“你们也是第一次进旅程,有些事可能不清楚。”
房宇航补充道:“这些旅程都不是虚假的,而是真正在现实里存在的,只是普通人无法找到,咱们这旅程里的人才能探秘。像是象雄遗址,旅游时你去看的可能就是个依山而建,破败的土石城池,但咱们明天去里面探秘,随时有可能会遇到密室,暗道,甚至墓穴陷阱,古尸棺椁,这些都异常危险。”
“许多东西不是不存在,只是以人类目前的水准,无法发掘。”
一直以来没怎么开口的江宏光冷静道:“去象雄遗迹的路上也不会一帆风顺,小心丁一和他的走狗。丁一背上有降头师缝的鬼皮,有剧毒类的称号,他还能够控蛇。”
藏区也有不少毒蛇,而且毒性更重,如白头蝰,高原蝮,西藏竹叶青等等,毒蛇隐蔽性强,极其难防,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