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送出去。”
许晨艰难道,剧痛让他浑身脱力,无法再将窗上缺口扩大。但是第二哭完成的关键要点许晨已经明白了。
“快!”
“好,好!”
郁和安一个激灵冲上去,顺手拉了把林曦。林曦看着趴在许晨背上触目惊心,几乎将他完全覆盖的灰白色纸人,恐慌到了极致。但他也知道眼下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抬手拿刀就去割许晨身上的纸人,却只听‘铿’地一声脆响,纸人毫发无损,反倒林曦的刀刃发灰发暗,被阴气腐蚀,一碰即碎。
这纸人竟如此厉害,林曦不敢想象被纸人扑身的许晨是何等惨状,大脑里唯有‘把鸡送出去’这句话,抬头就看郁和安已从许晨手里抢过鸡笼,火急火燎就要往窗户那里塞。
窗棱纸已经被许晨撞破,像碎布片似的挂在木窗上。当郁和安动作时似是屋外有风吹过,破碎灰白色窗纸浮动,向郁和安手里鸡笼贴去。
灰白窗棱纸,灰白纸人,纸人,窗棱纸。
“郁和安住手!”
危机感骤然降临,还没理顺思路的林曦下意识喊道,郁和安差点就要把鸡笼硬塞过去。但他手极稳反应极快,林曦声音刚出他便停了动作,鸡笼正停在窗前!而他动作停下后,仍往鸡笼飘去的灰白窗棱纸就显得格外显眼。
郁和安下意识后退,差点被窗棱纸圈住手腕。
“纸人,窗棱纸!”
许晨没了声息,混乱中来不及多想,林曦只能把这两点喊出,寄希望于郁和安能反应过来。而从小在出马仙世家长大的郁和安即使没有天赋,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也没想出纸人和窗棱纸间有什么关系,但不妨碍他飞快摸出打火机。
咔嚓一声轻响,橘红火苗燎向窗棱纸,瞬间将伸向郁和安手腕的纸碎燃成灰烬。似乎有尖锐凄厉的啸鸣声响起,灰白窗棱纸上隐约现出张恐怖鬼脸,森冷寒风差点将火苗压灭。但郁和安反手一燎,火烧伤了老牛皮。火苗瞬间蔓延开来,燃上牛皮的火焰不再是浅淡橘红,而是种璀璨如金的金黄火焰。
牛皮有毛的表面燃起来了,内里却仍旧冰凉柔软。森然冷意从身后逼近,郁和安不敢回头去看,他咬牙飞快将鸡笼用牛皮包裹,然后将它从窗纸破洞处推了出去,阴气浓重的窗纸还想将牛皮包裹,却被上面燃烧的金黄火焰全部焚烧殆尽。
“这是什么?!”
焦急守在屋外的苗芳菲等人只见一个火球从窗里飞出,赵宏图差点一箭射上去,多亏那张皮如活物般散开在地上滚动,扑灭了火焰,散开同时也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东西。
“离娘鸡?!”
一瞬间苗芳菲心都是凉的,心乱如麻的她扑到窗边,没来得及捡鸡笼,就看到一人灰头土脸卡在窗框处,正奋力往外爬,见她过来忙急切惊喜道:“苗队拉我一把!”
“林曦?!”
苗芳菲又惊又喜,连忙抓住林曦的手。王澎湃也帮忙,一下就把林曦拽了出来。不等往里看,又有个人影出现在窗边,却是郁和安扛着昏迷不醒,身上糊了层白纸的许晨。
“苗队王哥,快看看许大哥!”
郁和安焦急道,他浑身又是汗又是血,脸色惨白,显然情况也不是很好。但却仍坚定咬牙先把许晨送了出去,然后自己才借侯飞虎他们的帮忙,从窗户爬了出来。
“郁老哥情况这么样?”
赵宏图焦急问道,在旁边搭了把手,托了下郁和安的背。但这一下却摸到满手冰冷黏腻,痛的郁和安倒吸口冷气。赵宏图一看这自己满手猩红,郁和安后背更有个寸长血口,仍在向外不停渗血。
“郁老哥!”
即使早料到第二哭的难度会高于第一哭,却也没想会到这般地步,林曦脱力,许晨昏迷,郁和安重伤,连牛皮都烧黑暂时无法使用。而现在大家关心的除了几人伤势外,最重要的还是这次项目到底有没有完成!
为什么离娘鸡会被送出来,难道萍萍她没接受阿诚的离娘鸡?那许晨他们,岂不是——
“先离开这里。”
侯飞虎背上郁和安,搀着腿脚发软走不动路的林曦,神情凝重。他们这边动静太大,已有不少切壁村人向这边走来,越是靠近萍萍的屋子,他们越像纸人,眉眼弯弯似是在笑,却让人背后只冒凉气。
纸人的战斗力苗芳菲他们都感受过了,再迟疑下去恐怕会被包围。
“好。”
苗芳菲只得道了声好,从侯飞虎手里接过林曦,那边王澎湃抱起昏迷不醒的许晨,八人飞速撤退。等退离纸人包围圈后苗芳菲不甘回看一眼,纸人接近太快,许晨他们受伤太重,苗芳菲他们没来得及捡回郁和安的牛皮,也没空去看离娘鸡究竟如何。
苗芳菲这一眼,却正看到阿诚抱起鸡笼,站在萍萍窗口,下一刻他的身影就被众多纸人挡住。
“阿诚还在那里!”
苗芳菲心里一悚,当即就要转身,阿诚至关重要,决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苗队别急,阿诚不会有事。”
心知阿诚是丙九的王澎湃自然明白丙九不会有事,但苗芳菲不知道。她已对王澎湃不再如初信任,心里权衡下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