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他们也没有旁的办法。圈外接生婆和胎儿满地乱爬,等到洗三时间结束,接生婆终于满怀怨气嚎叫着消失,不一会,丙九从乌老六的吊脚楼里走了出来。
卫洵站在吊脚楼竹阶上,俯瞰畜生圈,见了他惨兮兮的,讨好冲他笑的旅客们。
他们之间隔着竹阶和兽圈的距离,还有十几头大白畜生。虽然旅社的宗旨,项目的讲解该是导游跟旅客面对面的,但就算要被杀,卫洵这辈子也绝对,不可能,站到畜生圈里。
更何况这是乌老六楼下的畜生圈,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虫子,卫洵想想都感到窒息。
等他把接下来三朝酒会的规则一说,就轮到王澎湃他们窒息了。
“带着婴儿们去参加三朝酒会……唉。”
这对他们而言,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眼下王澎湃他们亟待处理的问题变成了两个。
1、如何在不吃药蛋的前提下,把肚子里的东西弄掉。
2、怎么在不吃药蛋的情况下,把婴儿带到丧魂涧。
洗三已经过去,但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丙导带来的三朝酒信息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余下的问题旅客必须自己想办法。
尤其是在丙九讲解项目时,吊脚楼吱呀一声门开了,乌老六阴沉着脸,拿竹簸箕和扫帚往下走,似是要清理畜生圈。这一瞬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王澎湃几人迅速背好背包,时刻准备窜出畜生圈。和婴儿相比,乌老六无疑是实力更强的怪物。
他们半点不像再惹到他。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乌老六看到丙九后,竟然耷拉着脸冷哼一声,然后就转身回屋了!
老天保佑!
虽然不知道丙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给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就连王澎湃都下意识松了口气。
时间宝贵,乌老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他们立刻讨论商议起来。
“药蛋的怨念颜色,和婴儿身上的怨念颜色相似?”
“对。”
许晨肯定道:“在婴竹苗寨其他地方,我没见到过这种怨念颜色。”
“那就奇怪了。”
王澎湃摸着下巴:“它们会不会是同样的东西?”
“同样的东西?”
郁和安浓眉拧着:“也,也就是说,那药蛋也是婴儿缺失的肢体?”
“不是这个意思。”
许晨摇头,若有所思:“王大哥,你是说……”
“假设,我只是做个假设哈。”
王澎湃道:“如果那药蛋真代表‘胎肉汤’,那和它同源的,胎儿究竟是什么?”
“胎肉!”
郁和安失声道,随后立马捂住了嘴。接生婆们虽然消失了,但婴儿们仍在,它们抱着药蛋,在畜生圈外游荡,数对深黑眼瞳幽然向这边望来,邪气森森如鬼魅般,早没了半点婴孩的可爱。但到底婴孩们不敢靠近畜生圈,这里暂时还算安全。
郁和安立马压低了声音,急急道:
“可,可是,当时被吃的那个,不应该是在……”
不应该是鬼婴吗?那这些婴儿又是怎么来的?
“寨子里的族长身患重病,急需传说吃了能益寿延年的胎肉治病……谎称胎肉,还大开宴会,请各寨宾客来,妄图用阳气压住胎儿的怨气……”
许晨喃喃自语:“附身在苗队上的鬼这么说,那寨子的族长要吃胎肉治病,喝了胎肉汤的人都死了……”
“胎儿那么小一个,你们说,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胎肉?族长吃的是萍萍的孩子,其他人喝的是其他胎肉的汤?当初看胎肉坟的时候,也是有好几个坟堆。”
“可要是有别的胎肉的话,这族长就犯不得把自己亲生女儿的孩子吃掉了吧。”
王澎湃道:“他女儿生的孩子特殊也说不定。”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许晨皱眉:“鬼婴和婴儿,是分项选择,也就是说,选择这两边该是截然相反的结果。”
“如果鬼婴和婴儿都是被吃掉的胎肉,那他们不该是对立关系,恨得都该是吃掉他们的人才对。”
郁和安脑子不清楚,茫然听了半晌他干脆拿小棍在地上画图。
鬼婴(胎肉)—族长—村民 访客(?)
婴儿(胎肉)—村民 访客
前者与后者有仇。
“小龙义庄的那群腐尸,该是切壁村的村民吧。”
郁和安不确定道:“他们在第一景点,不会到第二景点来?”
“附身苗芳菲的鬼讲的故事,肯定和这个景点有关。”
赵宏图勉强提起精神,从郁和安手里夺过小棍,在他写的字上画圈。
“你上边写的是鬼婴那边的,下面写的是咱们这边的。”
他们分了拨,面对的对象自然不同。不去想鬼婴萍萍和族长他们,剩下的线索连起来,众人立时豁然开朗。
“婴儿为什么想喝胎肉汤?”
许晨道:“他们想找回自己完整肢体,去投胎?”
“王哥说鬼婴和胎儿对立”
郁和安拿小棍在地上胡乱连线,喃喃自语:“想喝胎肉汤,和鬼婴对立。想喝胎肉汤,和鬼婴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