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她护着她的,可不就是这个性子嘛。
要是以前的自己,准得抱怨三婶不亲,可现在他都当爹当家了,也就多理解,多包容了。
说说笑笑的也就坐了十多分钟,期间也谈到了一点形势上的问题。
三叔的工作还是比较特殊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其实三婶这边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如果不是文工团裁撤,人下来太多,她也不至于没有地方安排。
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时期,谁都不敢给她们开绿灯,也就造成了大家都转业的困境。
三叔没太在意这个,说是在哪工作都吃饭,更不想为了这件事去求人,为难领导。
三婶心里有些委屈不能说,本来还想跟李学武念叨念叨,问问有没有关系,毕竟李学武的丈人以前就在这边,门生故旧的都还在呢。
三叔不说,三婶就不敢说,气氛刚热起来,就又有些僵。
闲谈片刻,三叔起身说要去送东西,空了车再送他,让李学武在家等着他回来。
李学武嘴里答应着,可等三叔一走,就用电话叫了车。
李怀德这个时间还没回去,但景玉农回去了,她今天下午约见了几个外商,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这会儿她用的那台吉普车空闲着,正好来接他。
听着李学武打电话要车,洪敏过来要劝留,可李学武已经报了地址挂了电话。
“这孩子,你三叔不是说让你等他的嘛!”
洪敏嗔道:“你要是着急,我找小车班送你回去就是了,还叫车干啥”。
李学武是早就约好了今天来拜访,时间确定的也很合适,周六晚上大家都有空闲。
本来是要带着李雪的,但景玉农临时有商务,他只能自己来。
刚才聊天的时候三叔就有意全家去送李学武回去,到轧钢厂驻地那边再坐一会儿,看看李雪。
“三婶,我可没跟您客气~”
李学武微微一笑,解释道:“三叔忙了一天了,回来得啥时候了,太辛苦”。
说着话点了点茶几上的电话,道:“我们驻地的车现在方便呢,正合适来接我”。
李学函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见李学武要走,也是缠着他说话,好像见一面多困难似的。
“我们厂这次来了两位领导,月底前我就得陪大领导回去”
“李雪不用回去,她服务的领导要在这边主持工作,啥时候都能来家里,您再破费~”
李学武一边同三婶说着工作上的情况,一边应付李学函。
直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李学武这才告辞下楼。
洪敏带着李学函送了他出来,看见是区里的车,知道这是李同协调的那台,也就放了心。
李学武上车前拍了拍堂弟的脸,告诉他要听话,要分辨是非,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得着他的答应,这才对着三婶说道:“您工作的事别着急,全当放长假,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黑夜里也看不清三婶的脸色,李学武也是有啥说啥:“我丈母娘那边有编辑部的关系,回去后我打听打听,您要是觉得报社还行,咱们先保留级别和身份关系再谋其他”。
“学武,你看这……”
洪敏也是颇为不好意思的,这会儿知道李学武在家里不说,是给他三叔留面子呢。
当时也是关心则乱,没注意到这一点。
她脸有些发热,想起自己的那些心思,实在是对不住李学武。
“你看三婶的事还麻烦你……”
李学武却是笑了笑,知道她愿意去报社了,手搭在堂弟的肩膀上,给三婶说道:“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说完由着沙器之给开了车门子,再次拍了拍堂弟的肩膀道:“这件事注意保密,不许给你爸说,听见了?”
“是~”
李学函知道二哥说的是正经事,也是爸妈最近纠结的事,母亲的工作有了着落,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搞怪地给二哥敬了个礼,羡慕地看着二哥有秘书给开车门,关车门,还有司机接送。
直到吉普车开远,他还跟他妈站在那里,嘴里念叨着以后也要像二哥这样牛哔!——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
太阳其实还没出来,可珠江上两艘木船已经载着一路的歌声奔赴海边,迎接太阳了。
“看日出,看日出,大早上的把人叫起来忽忽悠悠的就为了看个日出~哕~!”
周小玲扶着船围杆,脸都要吐成猪肝色了。
今天是定好的集体出游日子,本以为是坐车呢,没想到是坐船。
周小玲都打退堂鼓了,装病说不去了。
没想到周苗苗死乞白赖地拉着她出来,一等上了船,她就成了软脚虾,把着栏杆不松手。
周苗苗也后悔强拉着周小玲出来了,都是北方的旱鸭子,坐这船实在是不舒服。
当年曹操的几十万水军恐怕遇着水也是这副德行吧。
周苗苗倒是不晕船,可周小玲是她拽出来玩的,现在她不舒服,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
所以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