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都学会说客气话了。
冉秋叶从另一边下了车,看着父母拎着行李回了家里,犹豫着走到沙器之身前问道:“是他……”
刚说个开头,她又怕这位沙秘书误会,纠正道:“是李学武让您来的?”
沙器之有些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话问的,该用敬词的没用,不用敬词的倒给他用上了。
他还是少有的听见有人直接称呼领导的大名呢,不过他真不清楚这位同领导之间的关系,上次给小学打电话办的那件事应该就是这位了。
出来时领导交代的也很模糊,只是让他接人送人,并没有说其他的。
“是李处长安排我们过来的”
沙器之微笑着解释了一句,示意了冉家院子,又继续说道:“可以先收拾着,不着急,我们先回去,等一会儿司机开车再回来接他们上山,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说着话便拉开了车门子准备上车,冉秋叶却是紧走了两步,对着沙器之说道:“请您帮我给他带一声谢谢”。
“这个我只能如实汇报”
沙器之抿了抿嘴,看了冉秋叶一眼道:“感谢的话您可以同领导直接说,或者打电话都行”。
说完关上车门子,示意韩建昆送他回单位,轧钢厂还有工作的,李学武不能离开岗位,他更不能长时间离开李学武。
冉秋叶看着吉普车离开,站在门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谁?”
墙角突然传来一声阴狠的疑问,吓了发楞的冉秋叶一跳。
待她转回头才发现是张德利站在那边愤恨地看着她。
冉秋叶懒得搭理他,转回身进了院子,可张德利却是追了过来,一把攥住了要关上的院门,低声喝问道:“是谁?!”
“你个不要脸的!”
张德利眼里冒着火,嘴里冒着怨愤,如泼妇一般,好像对方背叛了自己似的。
“你到底背着我跟谁在来往!”
“你松不松开?”
冉秋叶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使劲挤上了铁门,满脸阴沉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要脸了,不想在这条街上活了,你直说”。
张德利像是触碰到了火一样松开了扳着的铁门,看着冉秋叶关上院门后,愤恨地说道:“你耍我!你不是说你没有关系的嘛!你个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冉秋叶站在院子里看着他发疯,听见身后的动静示意父母不要管。
张德利看见冉父和冉母出来,瞪着红红的眼睛低声骂道:“冉老师,枉你还满嘴的仁义道德呢,我们家的明媒正娶不要,这是要让自己闺女给别人当小的了!”
他确认自己在迎接校长的时候听见对方称呼那人为什么秘书了。
而在随后他也看见冉家三口人上了那个人带来的吉普车。
有专车的,有秘书的,看来冉秋叶身后站着的那位是个大干部了。
依照这些条件,以及他的判断,对方一定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
这就更让他气愤了,自己这样的不要,偏偏攀附一个老男人,她图一个啥啊!
冉父和冉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们不允许这个坏蛋侮辱自己女儿。
“你给我滚!”
冉父走到院门口对着张德利喝骂道:“心术不正的东西,我们行得正,走的直,校长愿意照顾我们,休要血口喷人!”
“呵呵~校长?”
张德利站在门口冷笑道:“您是给她送金子了,还是送银子了?她无缘无故的会来帮你们?”
说完看了一眼吉普车离开的方向,又对着冉父身后的冉秋叶冷笑道:“冉老师,您何不问问您闺女,那台吉普车是谁的呢”。
冉父心中自有疑问,可不会这个时候回头去问女儿,只是一个劲的赶张德利走。
冉母看着闺女流眼泪,心疼地拉住了她的手安慰着。
等周围有邻居们出来了,张德利骂骂咧咧的走了,冉父这才转回了身。
张德利走的时候还在骂着骗子,他不知道自己闺女骗他什么了,他就知道张德利疯了。
“不要搭理他,走,进屋”
冉父冷着脸跟爱人和女儿摆了摆手,不愿意一家人成为邻居们的谈资。
教师这个行业说是文人,可也有高有低,良莠不齐。
即便是国学大师也有性格另类的一面,因为猫动手打架弄成仇人的都有,更何况喜欢嚼舌根的呢。
冉秋叶哭着同父母进了里屋,可面对母亲询问是否有人帮助自己家时,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
很突然的,红旗和东风就对上了。
又好像剧本里早就写好的,两边的人矛盾日益凸显,真就斗起来了。
本就是两不相容的思想和理念,又被圈在了同一个环境内,不出问题才怪了。
以前两边都顾着发展,巩固自身利益,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
可今时不同往日,八月八日,也就是昨天,上面连续召开了两个会议。
会议结束后,传达下来的精神已经从纲领上正式确认了大学习活动在集体的领导地位,也标志着一个大时代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简单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