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学武也转回了身,微微一笑,道:“不,我说的”。
说完微微抬起手点了点顾延,又点了点主卧的方向道:“当然了,周末可以晚一点儿,不过不能比我晚”。
顾延看着李学武进了主卧,微微眯着眼睛,晃了晃下巴,他在羊城可没听说有这么些个规矩啊。
就是在家的时候谁又能管了他,还不是想几点回就几点回嘛。
就是不知道这姐夫的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母亲给这边打电话了?
还是他想摆一摆姐夫的谱!
李学武进了主卧室,看了看书房,见着顾宁正坐在案台后面看着书,显然自己跟小舅子刚才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爸妈的信”
顾宁看也没看李学武放在桌上的信件,起身往主卧去了,进屋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得了,这会的罪过不小!
李学武就说这秘密最后得落在自己的头上,左躲右躲没躲过去。
也没往书桌里面去,李学武就站在案台前面拆了那封信。
因为是顾延带回来的,所以信里的内容写的要比电话里说的清楚些,不过也是用了一些隐晦的手法,这基本上都是电话里谈话的默契用词。
李学武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的,丈人身上的压力骤然大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倒是成了焦点。
信里有丈人的几分交代,也有丈母娘的几分关心,最后是委托李学武走访几家关系,逢年过节不要落了礼数。
这些人家李学武同顾宁婚前都走过了,心里记得清楚,默念了一遍,再看过书信后,便又装了信封往主卧去了。
顾宁正在床上躺着,显然是不想搭理李学武的模样,而李学武也是没去问她,直接走进卫生间,用打火机将手里的书信点了。
就在洗手池里,很方便的毁灭手段。
看着手里的书信烧起来,随手扔进了盆里,最后化成灰后,打开水龙头冲散了最后一点余焰。
“是羊城……”
许是纸灰的味道,顾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担心地看着李学武问了一句。
李学武不想瞒着顾宁,更不会瞒着她,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秘密的东西,越是不说,她就越好奇。
与其让她担心着,倒不如说的轻一些,明白一些,也好有个过渡。
“是爸的信”
李学武点了点头说道:“羊城的形势陡然而下,叮嘱咱们不要做错事,他那边可能需要安稳一下,避开现在的漩涡”。
顾宁听着李学武的解释,心里也是有些发慌的,羊城离的这么远,父母有点什么事她都顾不上。
李学武能够感受到顾宁的担忧,走上前抱住了顾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有我呢,爸不是一个爱搀和那些事的人”。
“宽心吧,妈在信里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担心你
李学武摸了摸顾宁的头发,道:“咱得做出个样儿来,让爸妈放心,证明给她看,你会是个好妈妈的”。
说完又捧了顾宁的脸,笑着安慰道:“李姝都说你是好妈妈呢,是吧?”
顾宁抿着嘴点了点头,主动抱住了李学武,轻声说道:“我有点怕”。
她怕是因为知道自己父亲的位置,知道里面涉及到了很多关系,更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么的严峻。
她就在医院,就在京城,大街上发生的事就在她眼巴前,她能不担心,能不怕么。
普通老百姓不怕这个,因为屁都没有,上班赚钱,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可顾海涛不一样了,他说的话,做的事,哪怕是一个眼神,可能都代表了他的意见,或者会对某些事情产生影响。
顾海涛是个不好搀和事的,可有的时候事找人啊。
他自己不想参与到里面可总有人拉着他,或者说故意陷他进里面去,这种事还少吗?
所以在信里顾海涛给了李学武一个很委婉的信号,跟大领导的选择一样,他也选择了隐忍下去,哪怕是一步到底,回家种地去。
其实他也就是想想罢了,顾家是城市户口,家里哪有地啊,连房子都不是他家的。
李学武很理解丈人的心思,这个时候退一步并不能代表什么,反而表现出了丈人的大智慧。
走到他这一步,真可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但光是进也不成了到如今,他要是真没有那个心思,急流勇退倒显了他的境界。
也别说退了就没了机会了,要依着李学武来看,就像郭先生说的那样,艺术家拼到最后拼的是什么呀?
身体啊!
身体是本钱啊!
看谁活的长,比谁活的长远。
一大堆人跟这儿等着别这个劲,你要是先死了,那没辙,我站在你坟头上骂街,合着你总不能跳出来反驳我来。
争一时之长短反倒是把自己囿于框架之内了,退一步,不能真觉得就海阔天空了,但也不至于以身涉险,没了反攻的筹码。
这个劲啊,李学武觉得丈人做的对,不较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