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小跑过来给李学武敬了个礼。
李学武拍了拍任安的胳膊,对着向允年示意了一下,道:“这是向处,你跟着出一趟外勤,服从命令听指挥”。
“是!”
任安敬了个礼,又对着向允年敬了个礼。
向允年点了点头,见李学武都已经把车准备好了,便同李学武握了握手,带着人往车上去了。
向允年带来的人有认识李学武的,走的时候还同李学武点头示意。
李学武也是就站在厂主办公楼的大门口,目送了向允年他们的车队离开。
“人呢?”
徐斯年呼嗤带喘地跑下了楼,可楼门前只有李学武带着几个人站着,却是不见了邓副厂长的身影。
“谁?”
李学武吊着眉毛转回了身子,看了站在台阶上张望的徐斯年问了一句。
徐斯年看了看李学武,皱眉道:“你这么做是一点余地都不留了?”
“给谁留?留给谁?”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就站在台阶下面,看着台阶上面的徐斯年问道:“谁特么给我留了?要不换你去抢救室躺着,让楼上的人跟我谈余地?”
这边说着,李学武仰起头看向了楼上,一瞬间好多脑袋从窗子边上缩了回去,就像海边产卵的王八,见着动静都躲回了海里。
徐斯年看着李学武的嚣张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没必要,也不值得”。
“值不值得你问问对面楼里的人就知道了”
李学武没再看楼上,而是转身往车上走去,嘴里提醒道:“还是那句话,今晚谁敢走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也不等徐斯年回话,直接跳上了指挥车,韩建昆早得了命令,踩着油门便将车开出了办公区。
徐斯年站在办公楼门口,仰着脖子往楼上看了一眼,又看了对面一眼,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楼里。
他追出来就是怕李学武撕破了脸,真拿对付一般人那样对付邓之望,那样的话可真就把厂领导的脸掼在地上踩了。
二一个也是怕邓之望乱说,在门口跟李学武咬出什么来,那可就热闹子了。
最后便是他还想劝劝李学武,以大局为重,妥善处理这件事。
现在所有的领导都被李学武架在了楼上,
没别的,光是小车班被控制,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啊。
司机会开车,他们可不会,总不好大马路跑领导玩儿。
所以今天的轧钢厂也是出奇的一景儿,所有的领导都留在了办公室“加班”,而有好事的更是找了理由留在科室里等着看热闹。
多长时间了,轧钢厂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这种热闹发生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李副处长把所有领导架在楼上无非就是一个理由,那便是涉及到邓之望秘书和司机贪污油料款。
在查出邓之望还有其他问题的时候,厂长杨凤山、厂书记杨元松、厂纪监书记薛直夫隐瞒不报,造成调查人员受伤,犯罪人员死亡事件。
而其他人走不了的原因也很简单,小车班的司机都被固定了,因为前几天的调查,多多少少都有问题。
李学武之所以敢说有人敢下楼他就敢抓人的理由就是这个,谁也不敢保证轧钢厂只有邓之望一个害群之马。
邓之望下了楼,那就代表其他人没法下楼了,下楼就代表心虚,代表心里有鬼,自己也有问题急于逃避问题。
这也是徐斯年不想邓之望在楼下被抓的原因,在保卫处的时候他就知道李学武把人叫来了,就是为了直接抓邓之望。
如果在办公室把邓之望带走,跟在门口把人带走还是又是两码事。
现在好了,李学武就是要给这些领导一个难堪,就是要让保卫处的人把这股子火发出来,就是要让这些人陪着韩雅婷等消息。
今天的抢救有了好消息还则罢了,如果真要是让韩雅婷有了个三长两短,且看好戏去吧。
这些在楼上还没走的人就是这种心态,又怕领导不吃苦,又怕没惹恼了保卫处之虎。
指挥车没有往向允年那边去,也没有往姬卫东那边去,而是奔着城里去了。
樊华的审讯速度和力度不算慢,刚刚散会的时候传来了消息,肖力同的家属顶不住压力,把该说的都说了。
樊华跟李学武汇报完,已经先一步往对方家里去了。
证据链是一定要固定的,方便接下来的案件处理。
而李学武追上去不是不信任樊华,而是这里面还牵扯了一个人。
“是这家啊?”
“是”
“抓人”
“行动!”
……
李学武站在指挥车边,打量着这边的住宅,是要比四合院大杂院要规整的多。
而樊华等人摸进了门,瞬间便冲了进去,里面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李学武已经习惯了。
顺着敞开的大门进了这幢独门独院,李学武看了一眼正房的方向,随即便大踏步往院里走去。
而这个时候从偏房里走出来一个扎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见着大儿子被人抓住提溜着从屋里出来便要对着李学武这个明显是领头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