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站在桌子旁摘着菠菜,嘴里说道:“从李家老太太开始,不只是刘茵,我还见着过他们家老二和老三的媳妇儿,虽说常年不回来,但也总见着往回捎东西的”。
“嘿嘿,李家的老婆子”
聋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没有比她更精明的了,老二说跟着媳妇儿去东北,那老太太连夜给儿媳妇儿做的厚袄,就说冻着儿子不能冻着儿媳妇儿”。
“老三说要转业回来伺候老娘,那老太太在街道拿着电话骂了半晌,硬是叫当时的街道主任给部队去信不叫回来”。
说起这李家的事儿,别人不记得,或者不知道,但院里的聋老太太记得。
“那也是人家的能耐”
一大妈笑着说道:“孩子养的好,媳妇儿娶得好也教的好”。
聋老太太笑着道:“一辈传一辈儿的”
“可不是~”
一大妈数着说道:“李学文的媳妇儿多厉害,现在看着可没来时候的样儿了”。
“这李学武的对象我也见着了,那更是一等一的个头儿和模样,可有矜持劲儿了”。
“他们家老三的对象就是咱们街道所的,昨天回来我听说还当了所长”
一大妈数完后感慨道:“说不信修福的,看看人家的日子就知道咋回事儿了”。
“呵呵,李家二小子”
老太太听着一大妈说起了李学武,不由得笑出了声,拄着拐杖笑道:“这李家老二都是淘气的,李学武他二叔就是淘气的,李学武更是,呵呵”。
“哎~”
一大妈感慨地说道:“这一次还真得好好谢谢人家,我这说去后院一趟,也老没见着人儿”。
易忠海点点头,道:“是个好小子”。
“真是看不出来,猜不出来”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笑呵呵地说道:“谁能想得到啊,小时候都要淘冒烟了,现在倒是人模狗样的了,呵呵呵”。
这话倒不是讽刺李学武,或者贬低李学武的,一些老人愿意用这种略显讽刺意味的话来调侃钦佩的年轻人。
易忠海两口子想到李学武小时候淘气的模样都是跟着笑了笑。
“还说呢,赵雅芳查出来有了那天咱们也没在家”
一大妈站起身,将摘好的菠菜放在了水盆子里洗着,嘴里念叨着说道:“今天去了又见着人娘家妈来了,等刘茵回来我得给拿点儿东西看看去,老用着人家”。
“在理”
易忠海点点头,道:“给李学武拿条烟吧,大前门”。
“知道了”
一大妈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给赵雅芳拿的送去李家,抓不着李学武,只能把给李学武的东西一并送去李家。
单给李学武别的东西人家也不能要,给了烟倒好,因为老伴儿不抽烟,省的李学武给送回来。
“别忘了找淮茹吃个饭”易忠海叮嘱了一句。
“还真是的”
一大妈点点头,道:“这次忙活着,可用着不少人,李学武和柱子就不说,上屋的雨水、前院儿的彪子、于丽都得想着点儿,加上淮茹,等你好点儿的咱得找来吃个饭的”。
“嗯”
易忠海点点头,心里想着帮了他们家的这些人。
他感念这些帮了他和他们家的这些人,但也不记恨后院儿的那个始作俑者。
就像他在病床上醒来后了解了实情,想了半宿,选择原谅了刘海中一样。
一个院儿里住了半辈子了,各人啥情况彼此都清楚。
刘海中就是再不对,就是再该死,可他和老伴儿终究是要在这个院子里住的,刘海中一家也不会搬走的。
与其老死不相往来,倒不如选择冰释前嫌,能过就过。
聋老太太在他这儿常念叨的修福,就是为了宽慰他,说的便是后院儿的“报应”。
后院儿刘家确实遭了报应,刘海中受的那些处分让他在厂里没了工作,家里没了地位,孩子眼中没了威信,手里也没了钱财。
不仅仅是这些,他媳妇儿出事儿,三个儿子打架,加上他害易忠海的事儿,让刘家众人在院里人面前以后别想抬起头了。
易忠海越是大度,院里这些邻居对刘家越是看不起。
都不用易忠海去说,去闹,这些巴掌自然会有人扇在刘海中的脸上。
就看同是回院儿那天两家人的待遇就知道,一个是街坊邻居冷眼旁观,一个是大家热情问候。
谁是谁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连住在一起的老兄弟,老工友,老邻居都能陷害,他还有谁是不能陷害的。
所以现在明面上遇见了总有说话的,但主动打招呼的少了。
背地里防着他们家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了,更不用说老七媳妇儿那种碎嘴了,和贾张氏那种小广播的闲话了。
易忠海家里闲话的时候,贾张氏就跟老七媳妇儿这帮子妇女们坐在院里聊闲篇儿呢。
当然了,也不是干聊,还忙活手里的活儿。
今天孩子们都上学了,贾张氏就跟秦京茹坐在门口糊火柴盒。
秦京茹时不时的还要去屋里看看热水袋上温度计,怕孵的鸡蛋太热死了胎。
因为现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