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不是拿钥匙来了,这是要继续白使唤自己啊。
“我还有事儿呢”
周常利将裤兜里的钥匙掏出来,伸出手要递给李学武。
李学武手夹着烟,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钥匙,随后抬头看他的眼睛。
“说说,你都有啥正经事儿”。
“我……我事儿多了”
周常利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缠,都给白干这么多天了,还想怎么着。
就算是大干部也没有这么使唤人的,当自己是傻小子呢。
要是说点儿好听的也就算了,从进门开始,就没拿正眼看自己,这会儿又趾高气昂的指使自己,真拿自己当傻子了。
这活儿说啥都不干了,反正师叔已经走了,自己也不欠他的,凭什么!
对!就是不给他干了!
李学武还是没有接那钥匙,看着一副懒得撒谎的小子,道:“收保护费?”
周常利见他还讽刺自己,便要把钥匙一扔走人。
但他不敢,因为他都听说了,这人刚回来那会儿怎么在派处所打人的。
还有,现在越传越邪乎,说这人打南边下来的,因为杀人太凶,部队里不给待了。
虽然他是不大相信传的邪乎的那部分的,但依着派处所里传出来的消息看,这人凶是一定凶的。
他自己也是遇见的,这人脸酸的很,一句话说不对付了,上来就给自己大嘴巴子。
还有,从那些大院里的孩子们口中知道了,这家伙还有背景,说是跟工安部里的大佬都是谈笑风生的。
那天一群人被赶鸭子下水,可是成了东西城最大的笑话了。
不过那些大院的孩子不觉得是个笑话,因为让普通人撵下水,那是笑话。
但让他撵下水,只觉得侥幸,还牛哔。
码的,惹了这家伙,没有挨枪子,他们能吹好长一阵子。
“收保护费在这儿也能收啊”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看着周常利说道:“要不我先给你交一份?保我家宅平安?”
周常利不敢说李学武,但表情一直忍着,眼睛瞪着李学武表达自己的愤怒。
“呵呵”
李学武看着他斗鸡眼似的,不屑地说道:“就你这点儿能跟,还出去耍呢,再修炼两年吧”。
说完了话,看着周常利倔强的、伸出来的手,将手里掐灭的烟头放在了他手心。
周常利这个气啊,我特么是还你钥匙,你当我给你接烟头呢!
李学武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压在了烟头上面,随后点了点那钱,道:“呐,保护费啊”。
周常利不是没见过钱,他是没见过这么屌的人,看着手里的钱和感受下面的烟屁,直觉得脑子不够用。
见着李学武要往出走,愣了愣眼,追上去开口道:“我说了……”
“啥?”
李学武转回身,眼睛一瞪,问道:“不够?”
“我……”
周常利捏着手里一沓钱,这够不够的,他哪里说的出。
李学武看了看说不出话的周常利,点了点大门叮嘱道:“他们干活儿盯着点儿,不许生火,不许乱扔烟头,不许乱拉乱尿,按时进出,不许留宿”。
“知道了”
看着李学武脸上那道疤瘌因为说话而抽动着,他实在说不出不干了的话。
李学武见他答应,跳上了吉普车,打着了火,最后说道:“老实儿跟这儿蹲着,保护费你已经收了,要是叫我知道你敢玩忽职守,我拉你去城西打靶玩儿”。
说完也不等周常利回话,踩着油门打了方向盘往最近的那处宅子去了。
周常利见着李学武的车走了,这才撇撇嘴,看了手里的钱一眼,随即才想起手里的烟头,立马将手里的钥匙、烟头和钱甩了出去。
“神气什么,有钱就了不起啊!”
他这会儿倒是来能跟了,站在台阶上,冲着李学武离开的方向晃着脑袋叨咕着。
可叨咕的时候也不敢大声了,深怕周围有埋伏,自己的话再让人家听了去,自己要糟糕。
等想起这边没人的时候,左右看了看,又往地上的那三样儿东西上看了看。
“码的,欺负老实人!”
说着话,捡起了钥匙,这是他出来进去的东西,不捡不行。
等捡了钥匙,觉得都给他看家了,这钱不拿白不拿,所以也捡起了钱。
刚要直起身子,又见着了光溜儿的大门口的烟头儿。
想了想,这拿人家钱了……不对!
应该是这院门口是自己扫的,扔了烟头不好看。
嗯,就是这个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拿了钱了。
周常利安慰了自己一句,找了个理由,这才把那烟头也捡了起来。
等直起来腰,顿时觉得脸有点儿红。
许是弯腰时间长了,充血了,可却是怕人见着,紧忙进了大门上了门栓。
等回了门房,将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
想了想,又踢进了灶坑门子,又把钥匙揣进了兜里,这才开始看手里的那五十块钱。
说实话,他以前也有过五十块钱。
可是不禁,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