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翻砂工,力气挺大,给他上铐子的时候还别着手喊冤枉。
刘兆伦抡起拳头照着这小子的肚子就怼了下去,刚才还别着劲儿的钱六子直接缩成了煮熟的大虾,让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韩雅婷等钱六子被提起来以后,抓着钱六子的脖领子问道:“你喊着冤,见着我们跑什么呀?”
“我打小儿就怕警查,我就是……”
这样的韩雅婷见多了,皱着眉头一怼拳头,随后撒了手,对着刘兆伦说道:“带走”。
看着钱六子被从后门带走,这些年轻工人算是炸了营了,一个个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了起来。
车间主任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见着人带走,皱着眉头示意段长赶紧恢复车间秩序。
保卫处抓人,不通知他,无非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事态紧急,没时间通知他,一种就是来的人级别高,没必要通知他。
现在来看,这两种都有了,就没必要跟保卫处去问为啥抓人了。
看这全副武装的情况,事情小不了。
李学武从仓库回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抓完了人,钱六子被蒙了头在车里蹲着。
“处长,人看见我们就跑,已经抓到了”
“嗯”
李学武应了一声,示意她们上车,随后便示意韩建昆开车去改装车间。
在路上的时候李学武通报道:“仓库查了,三根焊条,事发当日由改造车间领走,流程和报请程序没问题”。
“那就查改造车间”
韩雅婷立着眉毛说道:“最佳的破案时间已经过了,真不知道保密部是干啥吃的”。
已经两天了,保卫处该知道消息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值班的韩战已经把当日情况形成报告提交给了李学武,所以保卫处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李学武虽然皱着眉头,但并没有加剧这种对立情绪。
他可以在会议室怼保密部,但不能跟下属或者让下属在私下里说这些。
等车队到了改造车间,李学武带着人便往大门口走。
先前跟着一起开会的余大儒已经在车间门口等着了,见着李学武过来,也是皱着眉头没说一声便把他的人叫开放行了。
李学武见他没有为难,也是投桃报李,遵守保密要求,只让韩雅婷跟着自己进了车间。
他倒是谨慎惯了,在进门的登记台账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进入时间。
韩雅婷见李学武如此,也依照签了字。
改装车间其实就是轧钢厂诸多工作车间中的一间,这样的大车间轧钢厂有很多。
像是这种类型的项目轧钢厂也不是头一次做,无论是厂领导还是施工的技师,都有了丰富的经验。
有时候这种改装车间可能同时封闭好几处,也就代表好几个保密项目同时开工。
反正轧钢厂的工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至少没有人在外面随便说起这种事儿。
这会儿车间里正停着三节火车车厢,几十个工人正围着车厢忙活着。
李学武带着韩雅婷进来也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只有一个人,看见大门口的动静,眼睛一直看着进来的人。
而李学武踅摸了一圈,跟这个人的眼睛也对上了。
看着照直走过来的李学武,这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在那儿脸色白了又白,可还是强装淡定。
“是在这儿说?还是找个地方单独聊”
李学武走到这人跟前,很是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聊?聊什么?”
“呵呵,伱说呢?”
李学武见他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轻轻笑了笑。
这笑容听着是轻笑,可在看见的人来说,这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的笑声。
“我不知道!”
这人晃了晃还缠着白色纱布的脑袋,强忍着害怕的心思,嘴里犟着说道:“这里是改造车间,是保密的,我还有工作,你少跟我打嚓”。
“保密的,还工作!”
李学武吊着眼睛转了转身子,踅摸了四周一眼,冷笑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保密的,我要是在这里对你动刑,外面会不会知道?”
“你敢!”
这人哆嗦着嘴唇,显然是被李学武气急了,用手里的焊枪指着李学武说道:“李学武!你敢对老工人动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李学武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笑呵呵地低头看了看他正在焊接的部位,抿着嘴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外行人啊,但看着您这手艺还真是高”。
这人紧张地看了看李学武和他正在看着的焊接部位,手哆嗦着端着焊枪说道:“你别猖狂,我也不是好惹的,给我逼急了,我可什么都敢说”。
“说!你得说!”
李学武微笑着踢了一脚水泥地上碍事的扳手,发出了铛啷啷的声响,随后从怀里掏出了心爱的小锤子。
“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包括批评我的话,但你得跟我回去说”
李学武嘴里说着,拎着小锤子在周围工人惊恐的眼神中点了点对方手里的焊枪说道:“刘海中同志,您手里的虽然也叫枪,但终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