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转过身,走到铁轨旁,看着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的扈正权。
“今晚的天象怎么样?适不适合逃跑?”
面对李学武的问话,扈正权只是呆呆地看着夜空,如果不是不时地眨眼睛,还以为他真的死了呢。
李学武走到扈正权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扈正权的手也有伤口,现在已经被冻结了,血色的冰碴糊在了十根指头上,像是带了一双红色手套。
“你也是爹生父母养的,怎么好好的人不当非要给人当狗呢”
许是感觉有被冒犯到,仍然遵守命令,在路基上坐着的警犬们对着李学武“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李学武歉意地看了看几个警犬,虽然没有咬到扈正权,但是这些都是今晚的功臣。
“知道你为什么跑不掉嘛?因为我有一群用命的好同志,好兄弟,你有什么?”
见扈正权不说话,李学武伸出右手将扈正权被铐住右手的五根手指握住,不断地揉搓,揉搓,好像在帮扈正权暖手似的。
只是那崩开的伤口又流出了新的鲜血,融化了血色冰碴,染红了李学武的手指,慢慢地越流越多,沿着李学武手指的指缝不断地往下滴落,滴落在扈正权肚子上露出的雪白的衬衫上。
“你也应该有过生死与共的好战友,好兄弟,我相信你是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的”
李学武揉完了一只手又换了另一只手揉搓,还把松动的指甲猛地拽下来。
扈正权两只手的伤口重新被打开,像是开了闸门似的,随着李学武的不断用力,不断地涌出鲜红的血液。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的生死兄弟”
扈正权那古井无波,老僧坐禅式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和绝望的表情,那空洞呆滞的眼睛也慢慢开始重新汇聚精神,最终盯在了俯视着自己的那头咬着牙在用力的笑面虎的脸上。
“啊~~~嘶~~~啊~~~”
李学武见扈正权嘶吼出声,更加用力地揉搓,好像这野兽般嘶吼的声音是天籁之音一般,还嫌这声音不够大,不断地咬着牙加大这美妙声音的音量。
“啊~~~嘶~~~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嘶~~~啊~~~”
“呵呵呵,杀你不归我负责,我只负责抓你,但是在送你受审前帮你消消毒,帮你检查检查伤口,你看,你多不小心,这指甲~”
“这指甲~”
李学武拽着扈正权完好的指甲拽了两次都没拽下来,最后抓起地上的石头向那根手指猛地砸去。
“啊~~~啊~~~~”
李学武扔掉石头,拽住那个被石头砸翻起来的指甲猛地一撕。
“啊~~~啊~~~啊”
“呵呵呵,你看,你多不小心,还把指甲弄掉下来了,我再帮你把其他指甲卸下来,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有经验了,不会砸那么多下的”
李学武看着痛不欲生的扈正权,咧开了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脸上不断跳动的疤痕像是给这残忍的笑容填了一抹邪性,在扈正权吼叫声中更显得狰狞可怖。
许宁是坐着摩托车沿着路基骑过来的,等摩托车一停下,就见科长蹲在扈正权面前握着扈正权已经没了指甲的双手与扈正权笑着说着什么。
什么情况?摩托车没灭火前许宁还在想自己科长什么时候对罪犯这么慈眉善目、客气有加了。
等摩托车驾驶员一熄火,那地狱般的嘶吼和惨叫传入许宁耳中,再看到科长对着扈正权的“微笑”便知道科长还是自己了解的那个科长。
“科长,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我让雅婷带着伤员们去厂医院了,姬卫东刚才来消息,说是在书店等你,沈所长那边已经回了所里,您看咱们是把......”
李学武看了看手里的“红手套”再看看扭曲了面容的扈正权,直觉得没意思,双手松了开来,任凭扈正权嘶吼着,颤抖着双手在路基上打滚,最后滚到路基下将十指伸进了雪堆里,
李学武站起身走到雪堆旁,抓起一捧雪在手上不断地揉搓。
“咱们就带着他去见姬卫东,咱们保卫科办事儿,光明磊落,日月可鉴,就像我李学武的为人一样,善良,诚实,做事有理有据,那那那!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揉搓完手里的雪,见手上还有,而且指甲里还有肉块儿,再次抓了一把雪不断地揉搓着,直到手上没有了血迹,这才算结束。
许宁见科长在“洗手”,不等李学武转身便在一众护卫队和保卫员的注视下立正敬礼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李学武笑呵呵地转过身,对着许宁点了点,显然是很满意许宁的记性。
“我对于治病救人是很有一套的,你看,眼瞅着要绝望的疯了的人被我治疗的多精神,唉,我爹是医生,却总说我不是学医的料,可我就是有这么一颗善良的心,见不得人间疾苦”
许宁将摩托车挎斗里的军大衣拿了出来给李学武穿上,边给李学武系扣子边说道:“是是是,我就是看不贯您这一点”
挥了挥手叫身边站着看傻了的、听傻了的队员们赶紧干活儿,赶紧把还在那做着“冰冻理疗”的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