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成没看见自己老爹的心疼模样,嘴里还在劝着李学武:“想吃了您常来,我再叫我媳妇儿做鸡给您吃”
李学武跟闫解成碰了一杯笑着说道:“还是哥哥敞亮啊,您可真大方,那可说定了啊”
闫解成嘴上说着“一定一定”,美滋滋地跟李学武碰了杯,一饮而尽,这机会太难得了。
三大爷在那儿心疼地看着他,怎么就又许出去一只鸡了,你花钱买啊?
看着儿子和李学武吃的香也不敢伸筷子,就想着能剩下一些再炖一锅土豆借借味儿。
既然都被按住了,那就好好吃吧,看着闫解成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模样,两个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另一个屋里饿着肚子等着的三大妈几人等得心急火燎也不见三大爷说话。
于丽则是看着自己老公的不成器的样子,点头哈腰巴结着一个19岁的小伙子,恨自己当初没眼光,站在厨房都有些不好意思。
闫解放,阎解旷,闫解娣三人则是流着口水在心里骂着街,老大放开了吃,一会儿还有自己的份儿了吗?
酒足饭饱的李学武见三大爷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不提话茬儿,便就提出告辞,言说回家晚了老娘担心。
屁的担心,这小子从小就是街溜子,半夜爬墙头儿走的时候多,他们家可没管得住过他。
找借口都不找个想的通的,搪塞外人还行,对门儿住着这么些年,谁还不知道谁的啊。
这会儿说这话,明显是吃干抹净要溜。
三大爷急忙按住李学武,丝丝艾艾地说道:“学武你等会儿,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见李学武一副我就知道你有事的模样,三大爷真是有些拉不下脸了,但是自己儿子的事儿,说啥也得办了,这还搭着一只鸡呢。
“这不是嘛,解成都二十好几的了,还没有个工作,现在结了婚一直在家打晃儿也不是個事儿,今儿三大爷求求你,你们轧钢厂不是招厂护卫队员嘛,你看解成合适不?”
李学武心说准是这个事儿啊,脸上神色不变,嘴上迟疑地问道:“三大爷,合着今儿个不是真心给我接风啊?”
三大爷讪笑道:“两码事儿,今天这顿就是给你接风,这不是吃了饭没事儿闲聊赶上话头儿了嘛”
李学武心说:“我可没喝多,谁起的话头啊?您这弯儿可是拐的有点急了”
心里编排着三大爷,嘴上迟疑地问道:“三大爷,解成大哥可都结婚了,护卫队那边儿可都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基本上天天值夜班的,嫂子能同意吗?”
三大爷见有希望赶忙给闫解成使眼色,这都撒口儿了还等什么,赶紧顺杆往上爬啊。
闫解成看到自己老爹的眼色以后借着酒劲儿大气地说道:“一个娘们儿家家的,哪里能管得了我,没事儿,只要您看得起我,能帮我安排进去,我天天值班都没事儿”
李学武看着三大爷说道:“您可能不知道,那不是正式工,而是临时工,得有机会才能转正呢”
李学武的话并没有打消三大爷的意愿,显然是有备而来。
三大爷肯定地说道:“我知道是临时工,但是临时工一个月还有15块钱工资呢,我都打听好了,你们一个夜班还有2分钱的补助,一个月就是15块6毛钱呢,总比在家待着强啊”
李学武夸奖道:“您是真会算计啊”
三大爷听到这句话,颇为骄傲地说道:“那是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李学武心想:“照您这么算,你别想抱孙子了,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用啊”
李学武想了想说道:“规矩我就不说了,那是纪律性极强的队伍,服从指挥听命令,前几天有几个表现好的已经转成正式的保卫了,已经调到保卫股去了,每个月去外地押车的补助就有很多,好好干”
闫解成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有一天穿着白色保卫服笔直地站在门岗里,给厂长、处长的车敬礼,再管一管自行车的摆放,进厂人员的检查等等。
嘿嘿嘿,要是能指挥小汽车倒车那就更美了,这活儿让我爹搭点儿钱都干!
三大爷听着李学武的话有些不对,赶忙说道:“哎,这,学武,你看解成...这...这...你得怎么送进去呢?”
李学武心里嘀咕:“伱们家说话丢字儿是有遗传的啊,进去这个词儿不带后缀儿可不是好词儿啊,我送进去的就再没出来过,当保卫的没有,当靶子的倒是不老少”。
明知道三大爷是个什么意思,李学武嘴上却反问道:“您不是让我看看解成大哥合不合适吗?我说了,只要解成大哥好好干,就没有个不合适的,您没说让我给他送进去啊,再说我是业务干部,可不管人事啊”
三大爷气急了,合着一顿大餐就落儿了一句夸奖啊。
再看自己大儿子醉眼朦胧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有心吃哒李学武两句,自己可是院儿里三大爷,可没受过这个气。
但是谁让自己现在“虎落平阳”有求于人呢,更何况面对的是以前的混蛋小子,现在的国营大厂的保卫科长,黑的白的都整不过他,哪能不低气啊。
“学武啊,三大爷只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