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了吧,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眨眼的功夫,我老了,你们也大了,不过,咱们师徒应该很长时间没这样坐着谈心了吧。”
“师尊。”李成站起身道。
老宗主摆手示意,让他坐下,随后道:“孩子们,道无涯,命有尽时,但是,修道者,应顺天时,存正气。万不可一时冲动,而误入魔途。这几日宗门发生的事,我想你们其中的某人应该心中清楚。”
五位堂主听到这话,不由得各自瞥眼看了一下坐在自己旁边的另外四人,心中有了一丝的怀疑和警惕。
老宗主又道:“我说的话,我希望你们记在心中,今夜你们便好好休息吧,巡查的事,就交由我和天翔负责好了。”
说完,便合上了双眼,禅坐在地,定睛凝神。
而凤天翔则是站起了身,道:“各位师弟,你们去休息吧,后半夜,交给我和父亲就好。”
四位堂主互相冷眼对视一番,随后向老宗主和凤天翔施礼告辞,阵堂堂主李成刚转身想走,凤天翔却急急唤道:“李师弟,寻魔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成转身道:“师兄,三日后,阵法可成。”
“好!”凤天翔道。
李成回身走了,韩东蹒跚着也走了。
“父亲,会是谁呢?”凤天翔问向老宗主。
老宗主合着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愿这三日,能将他逼出来吧。”
转眼间,天亮了,宗门上下的弟子,在各自堂主的传唤下,才来到了堂中。凤天翔去到了每个堂中,安抚弟子,要专心修炼。
望月亭上,一身嫁衣的刘瑛,手捧着那朵举世无双的七彩情花。或喜或悲,全部都在自己的心中。
昏红的日悄悄地落了,在西山下,只露出了一道浅浅的牙。天蒙蒙的暗了,那被火烧云覆盖下的黑石山岭也近了。
他来了,他伫立在山峰上,看到了那处小亭。
应天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从这里走出的人,十有八九,死在了他的手上。他是剑,一柄除魔的剑。
他御剑凌空,脚下仿佛踩着红霞,十年的苦苦相思,瞬间迸发,他喝道:“瑛儿,我来了!”
“你来了,又能怎样!”一声怒吼,惊起了山林中的鸟兽,岭内,黑雾翻滚,层层如浪,黑色旋涡中,一道魔气,卷集着飞沙走石,冲天而来。
应天长一摸脚下重剑,运转宗门功法,顿时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影,是重剑的虚影。
他双手握剑,折腰举过头顶,向着那道魔气,力劈而下。
魔气分开,随后消弭。
他落在了一处山颠,抬眼,便可看到那处高亭。
黑雾尚未散尽,山谷中的漩涡,旋转着逐渐聚拢,随后托起了一位黑衣散发的长者,落在了望月亭上。
他站在亭上,苍老的脸,锐利的眼,墨色发箍下,是被山风扬起的白发,黑色的衣袍下,是有些发福,且微微佝偻的身躯。
刘瑛在亭中,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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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随后,两眼看向了那处山峰,小声呢喃道:“天长。”清泪落下,却比心中的泪甜上万分。
魔云宗宗主刘浩冷哼一声,喝道:“小儿应天长,你真敢来,莫不是以为过了十年便可与老夫一较高下了?”
他口中虽这样说着,可心里却着实没底。因为,人的资质是有限的。他老了,这十年间,他的修为也是不说寸功未进,却也并未精进多少。
而应天长却不同,他有着年轻的资本,从刚才那一招,刘浩便知,十年间,他的修为已是跟了上来。
月升了,十五的月,格外明亮。
应天长的身影,逐渐升起。远远看着,好似从月中而来。
他踏着重剑,抱拳作揖,道:“刘宗主,晚辈此番来,只想带走瑛儿,还望宗主成全。”
刘浩大笑,冷声道:“好你个黄口小儿,不说仙魔不同道,几十年来,你杀我宗门弟子,我魔门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竟然还敢想凭着三言两语,带走老夫的女儿!今日,老夫便让你葬身在我宗门内,以报我门下弟子的血海深仇!”
“父亲!”刘瑛泣声唤道。
“闭嘴!我禁你十年,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执迷不悟,告诉你,他若想带你走,除非从你父亲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刚落,他便一跃而起,双臂展开,如月下凌空的黑鹰,怒声喝道:“小儿受死!”
两团魔气,瞬间聚集在了他的掌中,随后,只见他双掌一拍,魔气化作魔掌,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向着应天长极速掠去。
应天长不敢怠慢,一剁脚下重剑,一声铮鸣,剑落掌中,随后,他便手持重剑迎了上去。
紫色光芒闪耀,他仿佛与剑合二为一,化作了一道拖曳着紫色尾巴的流星。
未等掌到,他却先至。
他单手执剑,拧身躲过,顺势重剑一拍,魔掌改变行迹,左右分开,向着两侧的山峰而去,瞬时,便撞了上去,滚石轰鸣,鸟飞兽散。
“好小子,果然长进不少。”刘浩道。
却只见他,单手擎天,手作鹰爪,浑身魔气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