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关于女帝经历了什么，季尘一点想要听的心思都没有的。或许就是从当年季星儿捅他一剑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悲天悯人想要去关心帮助其他人的想法。

毕竟帮来帮去，最后自己身边一个都没有留下。反而只有那个他从来没有付出过多少的系统一直陪着他，这是多么可笑，又多么讽刺的事情？

季尘一点都不希望自己重新变成笑话，所以现在他也只想对楚思宸一个人好。

虽然按照楚思宸的话说，这么多年她陪在他身边，其实并没有给他多少实质性的帮助。可是对季尘而言，他也不需要什么帮助。最简单的陪伴，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足够的东西了。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比千万种甜言蜜语都更让他开心。

不过现在毕竟也无事可做，楚思宸愿意聊什么，季尘也就是陪同。抿唇思考了片刻，他还是顺着话道：“关于她的什么消息？她变成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想想她当初对我的那个要求，绛炙国的人民看了我的记忆，应该会把我屠灭他们整个皇都的事情怪罪到她头上。所以想来，顾念卿的日子应该是不会有多好过了吧？”

“不仅是不好过，甚至可以说是可怜。”楚思宸说：“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现在遭到的一切，确实是她自己累积下来的因果报应。”

季尘点了点头。

楚思宸就继续讲了起来。

和季尘猜的差不多，那天的记忆曝光之后，绛炙国上下很快就传遍了关于季尘开天毁城的真相。所有人都把罪孽怪到了顾念卿的身上，虽然不知道这种同仇敌忾，到底是因为他们真的觉得罪孽在顾念卿的身上，还是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季尘的对手。

仇恨终归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这个对象如果不是季尘的话，那就只能是顾念卿了。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都城被毁的仇恨，这么多年的时间，顾念卿保持了她父亲的执政方式，虽说没敢对季尘有什么太多的伤害，但是对待其他人的时候，绝对是苛责到了极致。

原本是因为她修为太高，就算是朝堂中怨声载道，也没有人敢去她面前说些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就是个失去了修为的废物而已，想要在她身上发泄怒火，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季尘听着点了点头，他是完全没有兴趣，就当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等到楚思宸说完了这些，他才随口问了一句：“所以现在呢？顾念卿已经死了？”

“如果死了的话，我就不跟你说她的事情了。”楚思宸耸了耸肩，她说：“原本我也以为她应该会死才对，绛炙国的那些人把她抓回去要对她处以极刑，结果你肯定没有猜到，是温灵玉把她给救了。”

温灵玉？

听到这个答案，季尘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一直都知道，温灵玉这女人有点蠢。可是他没想到，这人能蠢到这种地步。

微微皱眉，季尘总算是对这件事有了一些兴趣。他也想知道这两个废物凑在一起，能谋划什么无聊的事情。

抿了抿唇，他又问道：“为什么要救她？在这时候救她，就是跟整个绛炙国为敌。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估计也只有温灵玉这种蠢货能做出来了。”

楚思宸点了点头。

温灵玉在想什么，她自然也不知道。

之所以会跟季尘提这些事情，也只是因为她觉得有点奇怪，所以随口说上一下罢了。

现在想想，楚思宸犹豫问道：“需要我放点神识过去探测一下吗？”

“不需要。”季尘回答的干脆利落，他说：“你是我的道侣，没必要在别人身上浪费时间。你要是觉得有趣，听听故事也就罢了。深入调查之类的完全没有必要，那些人根本不配你这么做。”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是她们真的在谋划着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们最终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都是小打小闹。

季尘这么说了，楚思宸也就没有再提。

而与此同时，距离这里很远的灵族领地中，圣坛旁边，受了重伤的温灵玉盘腿坐在那里，在她身边，不止有顾念卿，还有季星儿和冷沐清。几个女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她们凑在一起，所有人都盯着一身伤痕的温灵玉，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去开口打破这沉静的气氛。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冷沐清忍不住道：“灵玉，你今天去找季尘，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伤成这样，是因为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惹到了他吗？”

温灵玉听到她的问题，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眼睛里写满的都是委屈和悲伤，摇了摇头，她说：“我根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他就直接动手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调动了所有的灵力作为防护，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冷沐清瞪大眼睛，立刻抓住了这话中的关键。她说：“季尘打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留手，就是打算要你命吗？”

“是这样没错，”温灵玉点了点头。

她真的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

她甚至一点都不怀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