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忽然庆幸,庆幸这般的女子,是帝尊殿下的女人,而非其他域面的域后。
谭宗不敢去想,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会是怎样的下场!
“谭将军。”
楚月走出地牢,顿足问道:“你和黑甲军前来逍遥城,是因为神脉之事来找夜墨寒吗?”
谭宗顿了顿,思考少顷,才点头说:“神脉出世,事关神脉九洲大统之事,若得神脉者,便可成为神脉九洲的王。各大域面的人早就在商榷神脉之事,也害怕神脉被九洲以外心怀不轨的人盗去。”
“夜墨寒怎么说?”
“殿下他……”
谭宗望着楚月,犹豫了很久。
“但说无妨。”
“殿下不在乎神脉,也不在乎百鬼之森,他在乎的只有你和小殿下。”
谭宗深吸一口气,道:“叶姑娘,或许对于这天下人,乃至于是殿下的母族来说,他可能都是不祥的存在,他也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他。但属下清楚,殿下喜爱你,超过他自己。”
“属下从未见过这样的殿下,有烟火气,有人情味的殿下,他不再屠戮厮杀,他也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茶不思饭不想。”
“但是叶姑娘,殿下过去的一切,都是为了成王,神脉之事,圣域密切追踪了三百年,如今若是说不要就不要了,对于许多前仆后继的圣域人士而言,难免会有所遗憾和失落。”
“至关重要的是,如今圣域树敌太多,是众矢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姑娘应当明白,在这追名逐利的武道,有太多人想害殿下了。”
“殿下只在乎你的一切,但我等属下,也只在乎殿下的安危。”
谭宗字字句句,出自肺腑,如一代忠臣般诉说着他和众多圣域之人的心思。
楚月听见这些话,顿感欣慰。
至少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许多人,愿意陪伴在夜墨寒的身侧,让这个游荡了九万年的男人,少了些孤独。
“我知道了。”
楚月背对着谭宗走回残阳楼,“准备一下你们殿下动身圣域的事宜。”
谭宗望向楚月的背影,狰狞恶鬼的面具下,谭宗的脸上有了一丝难得笑。
“有域后如姑娘,末将很荣幸。”谭宗一鼓作气地说。
前行的楚月并未回头,只懒洋洋的摆了摆手。
楚月沿着阶梯,走至了残阳楼高处,来到紧闭的屋门前。
冷白色的小手轻轻一推,随着“嘎吱”一声,便敞开了双门。
楚月望向温热的屋子里,随处都是流动的真气。
屋内深处,夜墨寒身着奢华质感的黑袍,斜卧在床榻之上。
男人双臂将毛茸茸的小奶兽抱在了怀里,小奶兽小嘴微张,随着呼吸轻轻地动。
一人一兽,睡得有些沉,以至于楚月走近了都没有惊醒了他。
男人的睫翼很长,漆黑似墨,浓密如蒲扇,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休憩时少了几分嗜血的邪佞和妖冶,多了些与他不符的温顺。
楚月伸出手,细嫩的指腹描绘着男人的眉眼,如同画师欣赏绝世的神作,又如同亡命之徒贪婪地凝望自己的救赎,轻嗅男人身上好闻的清香味。
淡淡的,就足以勾魂摄魄。
女孩的小手,顺着男人的面庞缓缓下移,至咽喉,至锁骨。
夜墨寒懒懒地睁开了狭长的眼眸,似要溢出满夜的星芒来,下意识的把怀里的小奶兽丢到了床尾,将女孩拉入了怀中,紧紧拥着。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