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楚曦月褪去了身上的轻纱,只剩最里头亦是最轻薄的那层衣衫,肩脖到双手,肤如凝脂。
走路时轻轻摇曳,仿佛一条食人噬骨的美女蛇。
她朝床上那具身躯,徐徐的伏下了身。
不得不说,谢惊澜是楚曦月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子,连后边号称天潢贵胄的三皇子都及不上他。
若不是……若是他当初肯听她的,两人何至于发展到如此?又怎么会有她那个蠢笨姐姐的事?
不过,还有机会。
余下一个时辰足够了。
皇帝说要给她子嗣,但楚曦月待在宫中,收买的人心不少,早已从某些人处得到的消息已知,皇帝的身子这些年越发不行了,赐予子嗣?他本身都是子嗣艰难!后宫里是多年不曾有新生儿降下了。
而面前这人,正值年轻力壮,若从此能怀上他的子嗣,再移花接木到皇帝头上,岂不是两全其美?
再者,也是那老皇帝先算计他的。
承恩侯府自古都是重子嗣之人,他的孩子落在自己手上,那日后他是否能看在子嗣的份上,饶她一出?
甚至于帮扶她,将扶持两人的儿子登上那个至高之位?而两人也可再续前缘?
凭自己的美貌和才情……
楚曦月越想越觉得可行!
楚妩?
那一个蠢笨的村妇罢了,她随随便便便能解决了她。
她从不是自己跟谢惊澜之间的障碍,是两人的过往才是,若彼此能放下心结,便是天下无双!
思及此,她一双清冷的眸已沾染烟尘,愈发迷离若梦,便要去攀附身下男子的唇。
下一瞬!
楚曦月的手被紧紧攥住,阻止她下一步动作,原该昏迷不醒的人徒然睁眼,却是一双深褐的眼眸!
楚惜月心下惊魂。
紧接着。
她就被重重摔到了地上,白腻的身姿擦出一片红痕,可男子却是瞧也不瞧,冷笑一声,丢下床上的被褥将她浑身覆盖。
又是一阵轻响,屋内再次走进一人,楚曦月只能瞧见荡过的红衣如火,瞬间在她眼里燃起滚烫的光。
“侯爷,这人当如何处置!”最初那人朝来者请示道。
原来最初带进来那人根本不是谢惊澜,只是个替身罢了,而能做到覆着谢惊澜的面具和穿同样的衣服……
再瞧本尊,神色清明,脸颊微红,一双琥珀渐深的眼底却是毫无醉意。
显然是早有防备!
想明白这点后,楚曦月心下俱惊,最初的算计谋划、成竹在胸,已尽数化作了灰烬。
她想得美极,但真正面对谢惊澜时,却提不起半点的念头。
无他。
面前这人太冰太冷了。
认错人,做出这番诱惑姿态却被掀翻在地……此刻楚曦月的心底是屈辱至极的,可辱到极致之后,却又生出了几分期许,想瞧瞧谢惊澜会以何种目光瞧她。
她不知。
曾经高高在上的仙女,已被这食人后宫磋磨得面目全非了。
然一抬头。
仇恨、冰冷、鄙夷……
统统没有!
楚曦月忽然清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人的眼里便彻彻底底没有了她的存在,没有了。
怎会如此?!
女子亦同男子一样,心底始终是添这几分占有欲的,更何况是楚曦月这般骄傲的女子。
虽说曾经是她先抛弃的谢惊澜,可见到今日景象,她心底仍是不甘而抽痛,便抬着脖颈望过去。
“谢惊澜,你便是叫你的属下这般对我的!”
谢惊澜终于回头,他仍站在那儿,没有寻一个位置坐下,似乎是嫌这屋子同人一道都是脏的。
神色漠然如视无物,“这不是你自己求的吗?”
“谢惊澜!!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
话音未落,就被谢惊澜打断。
“端嫔娘娘请自重,你现在是娘娘,是皇帝的女人,未婚妻?不过是曾经的一句戏言罢了。何况谢某如今是有夫人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楚曦月明显能感觉到他那语调及眸色柔软了三分,琥珀的眼眸里流淌过鎏金,“不要令我的夫人误会了。”
提到这点,楚曦月更愤怒了!
从小到大,她身边都有无数优秀的男子簇拥着,可谓是被众星捧月着长大的,楚曦月从怀疑自己对男子的吸引力。
可到这深宫后呢?
她并非皇帝喜爱的类型,本以为无宠也不是,只要她身后的势力仍在,她在这永远是能有一份位置的。
不曾想,丞相府衰败,大学士府亦不得皇帝信赖,从此高高在上的仙子楚曦月便要被一群远不如她的女子指指点点。
她的养气功夫再好,也始终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多年的成功也养成了她的心高气傲。
为心底那点不服,为自己,亦是为了家人去争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老的男人的宠。
可结果呢?
得到的只是无尽的折辱,她年轻、貌美、聪颖、足智多谋……凭什么被那些蠢笨如猪的女子踩在脚下?
这时再听谢惊澜提到楚妩,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