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
谢惊澜听罢,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神色冷静理智得近乎于漠然,虽是寻常语气,气息却比往日更沉。
“你做得很好。”
“为侯爷效力是属下应做的。”
其中一名青年行了一礼。
当他抬起头来时候,任谁都想不到,近日纷争里获利最大的那位帝系的新晋年轻丞相,竟会出现在这里,还对谢惊澜如此恭敬。
他居然是谢惊澜安插在朝堂的人!
原来京城里朝堂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的一切,竟都是谢惊澜在做这个幕后黑手!
“接下来应当如何做,请侯爷指示。”年轻丞相又问。
“朝堂那边,继续盯着便是了。”谢惊澜抬头,眼底是一种目空一切的漠然,“接下来是蛮夷疆域……”
一边说,谢惊澜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本该是清脆的声,可搭配着他的一声轻微若嗤的笑,入耳尽是触目惊心。
连那位年轻丞相也惊了一下。
谢惊澜话里的意思是……
将事情禀报完毕,两人也退了出去。
屋内。
“侯爷。”旁边的护卫递上一个小瓶子。
谢惊澜想也不想的接过,打开到处,里面是一个药丸,谢惊澜都不用水,一口吞了下去。
这段时日,除了必要的吩咐,他变得越发得沉默寡言,坐在那边,便叫人感觉深不可测。
唯独在服药这件事上,他虽不言,却是十分的顺从。
“还没有找到吗?”谢惊澜问。
那眼眸扫过来,便是作为谢惊澜的贴身心腹也惊了一下,“属下派人去京城附近的城池都搜了一遍,暂没有发现夫人的下落,现已派人往江南和北边分别搜索……”
“嗯。”
谢惊澜应了声,语调比方才更低。
遇刺一事后,皇帝和谢惊澜甚至丞相府都派人寻找楚妩,可派出无数人,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谢惊澜知晓,应当是她自己不想回来。
为什么呢?
因四处寻不到楚妩,他“大病”了一场,吐出好几口淤血,皇帝自然派人来诊脉,却说谢惊澜气急攻心淤血吐出后,他的身子在慢慢转好了。
皇帝自是震怒,杀人不成反落得如今这副模样,本以为谢惊澜甚至熬不过明年,为此他可是在人前做足了仁君的模样……到现在,也不好再朝谢惊澜直接下手了。
虽楚妩不在,但凭借她先前治疗的方子,作为半吊子徒弟的林神医接手了谢惊澜的身体,总是在慢慢转好的。
曾经谢惊澜不在意自己的身子,现在却格外的珍惜,每日按时服药。
他留下这具身子不仅是要京城搅得翻天覆地,亦是要等着那人回来的,彼时,他不能再没有庇护她的能力。
-
那两人离开包厢。
“侯爷如今这般……”年轻丞相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虽是谢惊澜之人,早年被安插在朝堂上替其办事,但到底是读书人,心底总是怀着一分抱负的。
他相信承恩侯的人品,可如今……那事之后,谢惊澜的行事愈发的诡谲难免,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还在替谢惊澜办事的自己是否正确,他现在是否正在助纣为虐?
可已上了这条船,谢惊澜必不会再允许他下去。
没有回头路了,除了死。
他想到一切变动的由来,又呼出一口浊气,“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夫人来规劝几句了,过去那么久,都不曾找到夫人的踪影,无论身在何处,想必安慰至少是无事的……”
跟在他旁边的那位也应了一声。
“夫人菩萨心肠,吉人天相,必然是无事的。”这位说这话时显然要虔诚的多。
若楚妩在场,便会认出他是那舞弊案撞柱伸冤将事情不断闹大之人,若不是她恰好经过将人救下,恐怕此刻命都没了。
这里头,果真有鬼!
不曾想连也是谢惊澜的人,将这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不由叫人倒吸一口冷气,感叹一声——
谢惊澜当真可怕。
-
坐在回去的轿子里,谢惊澜阖眸,脑袋里闪过种种算计。
忽然,轿子停住,护卫前来禀报:“侯爷,前方有一女子拦路……”
“驱走。”谢惊澜冷漠。
“是。”
片刻后,“她……”
最后,谢惊澜下轿,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到能正常行走的程度,但在外头仍有所隐藏,还是坐着轮椅的。
护卫推着他走到那女子面前,谢惊澜冷声,“抬起头来。”
那女子一袭红衣,身影里似有一股熟悉之感,见到时,谢惊澜旁边的护卫都倒吸一口气。
这女子的容貌竟跟夫人有五六分的相似!
那女子对上谢惊澜也惊了一下。
曾经的承恩侯虽然恐怖,却是带着面具的,乍见之下不显,可如今,他不覆面,那张狰狞的半面直接露在外头。
分明是比女子还要苍白肌肤的病弱肤色,衬着那双过分浓深的眼,又显得恐怖万分。
明明没有表情,她仍感觉被深渊直视着!
然她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