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切对艾薇儿而言都非常神奇。

先发现女巫的模样和传言中的完全不符，她漂亮得迷人，其次，对方提出要交换她的眼睛也非剜眼，而是选择用另一种方法保存。

意识到女巫并非传闻中那般邪恶又凶残后，艾薇儿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人鱼本就是勇敢、热情又直白的种族。

她伸手戳了下楚妩手心的小珠子，幻化出的球体跟小美人鱼的眼睛是同样的海蓝色，小美人鱼被逗得咯咯的笑，那嗓音清脆得像风铃，刚好这会一阵风拂过，一切美好的惊人。

一抬头，又对上楚妩的眼睛。

“您会喜欢它，会一直把它戴在身边吗？”

楚妩点了下头。

艾薇儿忽然笑了，硕大的鱼尾都忍不住摆动了一下，娇俏得跟清晨绽放的花儿似的，娇艳还带着露珠。

“那我愿意跟您交换。”

雪团子：【……】

不对劲不对劲。

这条美人鱼怎么比起想换上双腿上岸去寻找王子，好像更乐意自己的眼睛被放在宿主这边，收藏赏玩？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啊！

楚妩将魔药交到小美人鱼的手里：

“上岸后喝下它，你的鱼尾就会变成双腿，从此你就可以像个人类一样，在陆地上自由的行走。”

她想，她这个女巫到底是善良的。

——没有跟原故事里一样，让小美人鱼在地面上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

“那我的眼睛你要怎么收取？”小美人问，可爱天真，“你把药给了我，不怕我直接跑掉，不给你报酬吗？”

雪团子：【……】

雪团子简直无力吐槽。

明明是被压榨的一方，结果却反过来关心资本家过得好不好，你是抖M吗？

“一旦你喝下魔药，我这边自然会收到你的眼睛。”

听罢，小美人鱼大松了一口气。

雪团子：【……】

麻木了。

紧接着，楚妩又给了对方一套衣服和一根纯白色的布条，小美人鱼对人类世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好奇和疑惑，“这又是什么？”

“我的衣服。”

礼物吗？

艾薇儿表情羞羞：“我、我会好好保存的。”

见小美人鱼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楚妩索性说明白。

“不是这个意思——让你到岸上之后穿的，你现在穿成这个样子……你偷看王子的时候应该也发现他们的女性跟你穿的不一样了吧。”

小美人鱼的脸蛋顿时羞红。

她忽然想起，自己一直都仅着一件珍珠贝壳胸衣在楚妩面前，而前面美丽的女巫则衣衫完整。

虽、虽然都是女孩子，却仍有一种羞涩的感觉。

呀~

她太大胆了也太放荡了！

“谢谢您。”小美人鱼声若蚊蚋。

楚妩没注意这点，继续道，“喝下模样你的眼睛就会褪去颜色，纯白的可能会显得有点骇人，到时候你系上布条就好了，另外人类的社会……”

“算了，到时候你看准了，等王子出现你再喝下魔药直接落在他面前吧，你告诉他那天的事情，他如果是个好人的话，自然会收留你。”

“……”

小美人鱼一条条的记住，最后仰着头，望着面前的女巫，十分天真的说道：

“跟传说里说的不一样，您一点都不邪恶，呀~您真是全天下最美丽也最善良的女巫！”

不仅给了她变出双腿的魔药，还教给她要在人类世界怎么生存。

小美人鱼这副模样实在可爱，而且他一头珊瑚红的头发蓬松毛绒，不由的，楚妩的坏习惯又来了。

伸手就在对方脑袋上揉了揉。

小美人鱼脸蛋更红，连鱼尾巴都开始蹦啊蹦的，要拼命按住，才会不那般失态，但她仍旧无法彻底抵挡这种温柔，于是，脑袋便不由自主的楚妩那边蹭，渴望更多的爱抚。

不像人鱼，倒像跟主人撒娇的猫猫狗狗。

楚妩的手离去时，她还有点失落的，一抬头，却见女巫小姐露出艳到靡丽又似乎透着点诡谲的笑容。

但那同样是美丽至极的，在小美人鱼的眼里便是如此。

“我一点都不善良。”

楚妩道，“我给予你魔药，如果迟迟你得不到王子的爱又或者他爱上了别人，那你将化作泡沫，彻底死去。”

小美人鱼同样惊讶：“是魔药的作用吗？”

“是。”

可她想了想，又是一派天真善良，“那是我应得的，我贪图王子想跟他在一起，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鱼尾，如果最后真的依旧不能成功，我应该会伤心，但不会后悔。”

她看了楚妩一眼，独属于人鱼天籁般的嗓音，又轻又柔。

“也不会怨恨你。”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应当自己承担这一切。”

楚妩有点意外对方会这么说，不由感叹这果然是个纯纯的童话世界，小美人鱼艾薇儿，应该是她见过最纯真最善良的女主角的。

于是，她又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好女孩。”楚妩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