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凯宾看着眼前的山门,眼里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终于来到这个地方,终于可以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但他也知道,一旦踏过这道门槛,自己将再回路可走。
迎着腥风,他瞧着这山门,山门是由黑色的石头一次性打造而成,这种石头疏松多孔,腥风从中挂过,发出“呼呼”的狼嚎鬼叫之声;山门之上并没有任何修饰,在门头挂着一张牌匾,这牌匾远处望去也是黑漆漆一片,但其上雕刻着的四个草书鎏金大字却清晰可见。
东安凯宾看着头顶的黑色牌匾,以及牌匾上那四个鎏金大字,缓缓念出声来:“浴血魔栈······”
他将手中捧着的透明信标上的血迹用上衣布片擦拭干净,随后将其妥善放置在自己的衣袋当中。
妥善好一切,他右手轻压剑柄,深吸一口气,抬脚跨入山门。
一入山门,道路越走越窄,那种呼啸的声音逐渐削薄,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逐渐加大的腥风。
东安凯宾身子向前微倾,他右手死死握住剑柄,另一只向前缓缓推出,每踏出一步都与腥风相互抗衡着。
一步,
两步,
三步,
······
百步,
随着他不断深入,当穿过隘口的一瞬,四周开阔起来,但这副场景,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而是一副地狱般的模样:
由近至远,地面依旧是灰色的砂砾,但这砂砾极其坚固,无论东安凯宾用尽力气,依旧无法将其扣下一块。
再稍微远的地方,则是乱石嶙峋,不规则的石块屹立在远处,石块之上还插着无数断裂的刀枪剑戟。
不规则的石块的缝隙之中生长着一种扭曲的树木,虽然叫不出名字,每棵树木都盘曲着枝干,树木主干之上扭曲的部位相互交织,最终在一米七的部位停止攀援,无数枝干相互收拢,化作一根坚硬的木杆。
这些树木的枝丫之上没有任何叶子,只有木杆的顶端向下微微垂着一种奇诡的枝条。
腥风从远处刮来,撩拨起那灰黑色的枝条在空中缓缓摇摆,仿若一个个被树木贯穿的人,他们半跪在地上,双手向前微微伸出,想要祈祷着什么,又或者,想要抓住些什么。
东安凯宾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阵腥风袭来,他打了个寒碜,张口吸入少许腥风,他顿时感觉自己腹部翻涌起来,他立即半蹲下去,干呕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他方才缓过劲来,他再次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道:“听过那么多说地狱的书籍,但都没有这魔栈来的真实,来的恐怖······”
他咬紧牙关,右手再次搭在剑柄之上,走出隘口,进入这所谓的“地狱”之地。
东安凯宾刚一踏入此地,便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意,他打了个冷颤,立即环顾四周,但四周除了那黑色的扭曲树木外,也就是那些残破不堪的刀枪剑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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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等了一会,发现四周除了呼啸而过的腥风外,依旧保持着令人生厌的寂静。
东安凯宾抬头看着泛着灰色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抬起脚准备继续深入此地,当右脚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一声清脆的磕响,他浑身一颤,立即将右腿抬起,目光死死盯着右脚方才踏在的地方,是一块被踩碎的头骨,而这头骨的归属,他并不了解。
由于看的入了神,东安凯宾没有站稳,身子向后一个踉跄,他左腿向后一退,又是一声清脆的磕响。
在磕响传来的一瞬,他猛然转身,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被兽骨包围。
对于一位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甚至没有上过沙场的少年来说,这里的场景足矣将大部分人吓退,但对于经历过无数幻境的,每一次幻境都险象环生的东安凯宾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打着颤,黑色剑柄已经被他的右手渗出的汗液浸湿,他将右手猛然向下一甩,抓住自己那飘摇的残破下摆,擦拭干净后,立即将手重新握住剑柄。
东安凯宾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随后他死死地观察着四周,心里也不断地盘算着:
“我现在应当是来到了这魔栈的山脚,而这魔栈有多深,妖魔有多强,我都并不知晓。”
“这里的树木极其诡异,它们仿佛真的是在吞噬人一样,以及那些插在石块上的残破武器,我都未曾了解,万一树木有诈,武器上有毒的话······我甚至连玉玑口中的戏台都无法见到,便止步于此了。”
“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一定不能靠近那些树木,尽量不去碰触那些残破的武器。”
“此地全是尸骨,但这些尸骨却极其脆弱,就连坚硬的头骨都能被我轻易踩碎,可见这里的尸骨都经受了那腥风的风化,加上那位女子的口述,我应该是这些年来,第一个再次进入这浴血魔栈的生灵。”
“此地怪石嶙峋,地势忽高忽低,而且布满残破的武器,这些武器还都是尖端朝上,好像是专门为之。这里完全不适合人类作战,以我的剑法,别说几头魔兽,就算是一头魔兽,我都很难与其抗衡。”
他不断地盘算着,似乎越来越失去信心,他看着自己的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