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老爹,第一次发现,虽然面容冷峻,又一直喜欢摆着父亲的架子,但在关键时候,绝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冷桩髯摆了摆手,自知这个时候问什么都迟了。干脆闭了闭眼,跟着那中年领导就上了车。
冷偳乘机捏了捏云溪的手,"没事吧?"老爷子那可是行军打仗出身,刚刚也不知道有没有捏伤了她。只是,这么纤弱的一双手,刚刚竟然把那个乔老扣得简直缺氧窒息,说真的,不管从谁身上学来的。反正他是觉得,爽了。
"还磨蹭什么!"冷偳的父亲见他还好奇地在那打量云溪的手,率先喊了一句,果然某人乖乖地跟着上了车。
云溪回头,看着这栋标志建筑。
她会再来的。到时候,她要来好好地看着某些人,呆在这里,永不翻身!
行车的一路极为安静。
中年领导像是故意忘了刚刚那一起事故一般,熟练地给司机指路,并不时和老爷子说话,语调轻松和缓,并不谈什么严肃的话题,大多都是老人家感兴趣的棋谱书画。
于是,当车子抵达冷宅,老爷子下车时,那位在本城向来以深沉难测的性格著称的中年领导正言笑晏晏地扶着老爷子,一脸喜气洋洋。
这一幕,被许多盯着冷宅的人看见眼底,记入相机中,更甚至,迅速地发到了彼端某位人士的手机上。
很快,消息灵通的人立马知道了,冷家,这一桩悬而未决三个月的案件,在今天,极为华丽的落了幕,并且,那负责调查的一把手竟然亲自护送冷家一家人回家,笑容温和,极为亲近。
于是,坐观失态发展的那群人开始蠢蠢欲动。在冷云溪他们回到家还不到三小时的时间,就已经从本城各处,纷纷赶来,要给他们接风洗尘。
冷偳当下看着这些送礼上门的墙头草的嘴脸,忍不住冷笑,转头却道:"爷爷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各位还是请回吧。"
"哪里,冷老爷子这次否极泰来,必有后福。无论如何,还请让我们在这等等,我们不进去,就在院子里坐着。"一个平日里和冷氏集团打交道颇多,但更多的却是想要讨好冷老爷子的商人笑呵呵地手中的顶级冬虫夏草送去,一边真的找了个院子里的小石凳子坐下来,一副就算等到明天,也绝不会离开的样子。
无耻!冷偳愤愤地心底呸了一声。出了事情,各个都是孙子,连头都不敢伸,现在局势已定,倒是各个来攀交情了!
坐在楼上书房的冷桩髯冷淡地望着窗下那群坐在庭院里不肯走的人,扭头朝正在沏茶的云溪勾了勾手。
"丫头。"他没再追问上午那场莫名其妙的事故,而是平静和缓地道:"你下去,帮我把那群人打发了。看着就觉得烦。"
云溪将沏好的茶端给老爷子,站在窗边看了一眼楼下。
除了商人,亦有不少平日里和家里来往甚密的几家,家室身份差不多,倒不是像那群上门来送礼的商人一般进不得冷家大宅的客厅,而是,再厚的脸皮此刻也微微有些尴尬。更何况,一下子碰到这么多"前段日子一直不在国内,今天才知道冷家出了事就立即赶来"的人士,当真,连再冠冕堂皇的说辞都没法掩饰他们当初隔岸观火的本质。
"知道了。"云溪漠然应了一句,神色平静地收拾了茶具,这才从房间里退出去。
门外,李嫂已经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喜不自禁,"我,我给夫人打了电话,她一会就回来。"
"恩。"云溪点点头,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不早了,你也去休息会吧。妈妈回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李嫂眼底刚刚还努力圈在眼眶里的泪一下子失了控,"好,好,待会夫人回来了,你告诉我。"她家的小姐真的长大了,整个家族的担子落在她的柔弱的肩膀上,竟然丝毫不觉得沉重。
想着早上,小姐踏着阳光离去的背影,她忽然觉得,只要是自家小姐说的话,无论多不可思议,都一定能如她所愿!
安抚了李嫂,云溪一步一步地朝着楼下庭院走去。红唇轻轻一勾,勾起一个美人笑,分明明艳逼人,却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觉得浑身哆嗦。
就在冷家宾客喧嚣的同时,另一边,詹家的房子里,冷得如同冰块!
"温蓝到底去哪了!你们竟然一个个都不知道!平时都和我说自己是特种兵!怎么,这么多人跟着他一个人,都能把人给跟丢了!你们丢不丢人!"一声狂吼,震得整个房间都要地震一样。
"我不管!"詹司令气急败坏地看着一干脸色复杂的下属:"下个星期就是他的订婚宴,请帖都发出去了,你们要是在周一之前还找不到他,你们也不用给我回来了!"
两个月前,他在北上入京之前,与当初南京军区那位同僚定下儿女的婚事,对象正是儿子当初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