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看着他这模样,问:“你真的不再等等吗?其实我可以帮你看着铺子,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不等。”江海不敢等。
两人都愿意和离,事情就好办了。去了衙门后,很顺利地就取回了当年的婚书。
秦秋婉看着那婚书半晌,掏出火折子烧了个干净。
江海看着火光渐小,突然问:“你就这么厌恶我?”
“对!”秦秋婉收起火折子:“只要想到和你这样的人同床共枕过,我就觉得恶心。”
江海有些恼:“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谋杀亲夫,简直就是蛇蝎毒妇!
秦秋婉挥了挥手,独自上了马车。
江海折腾这一场,本就疲累不堪,加上他喝了安神药,这会儿只觉眼皮有千斤重,也来不及多想,上了马车后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他看着天边的晚霞,恍然想起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了妻子。
姚敏美再也不能对他指手画脚。
恰在此时,有下人前来禀告:“赵夫人带着常公子到了。”
“请进来。”之前姚敏美一直盯着不让二人见面,让江海觉得见一面都挺艰难。
这会能够随心所欲,想见就见,他还有些不习惯。
赵丽娘进门后看到深受重伤的他,未语泪先流,伸手捂住了嘴:“海郎,你怎么这样了?是谁伤了你?”
看到她脸上的泪,有听到她话里的崩溃和担忧,江海只觉心里无比慰贴:“别哭了,小伤而已,养几个月就好了。”
要养几个月的伤,怎么能算是小伤?
赵丽娘扑到床前蹲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江海不想说缘由,挥了挥手:“我喝了安神药刚睡醒,头有些疼,你别再哭了。”
赵丽娘立刻就捂住了嘴,但还是忍不住轻声啜泣。
边上常宁急忙上前:“爹,您好点了么?可有看大夫?”
常芸也上前关切:“爹,您这受的伤也太重了。还是多找几个大夫来瞧瞧,免得被人动了手脚。”
江海深以为然。
他是家主,近年来靠着姚府那边生意蒸蒸日上,超过了不少底蕴深厚的商户,有人嫉妒之余算计他,故意让他养不好伤也是有可能的。
“我会小心的。”
赵丽娘看了眼一双儿女:“我也是听说了你们和离的事 ,所以才上门的。他们兄妹很担忧你,如今你又受着这么重的伤……海郎,我能留下来照顾你吗?”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是想借此进府让你为难,是我放不下你的伤。你要是现在让我走,回去我也吃不下睡不着。”
她说得情真意切,江海心里感动,颔首道:“你们留下并不会让我为难,以后就住在府中,等我的伤养好了,再宴请客人表明你的身份。”
赵丽娘娇羞地低下头:“我跟你这一场,从来就没奢求过名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怎么样都好。”
江海愈发感动,看了一眼边上的兄妹俩:“你无所谓,但也得为孩子着想。也只有你名正言顺,他们才能留在府中安心求学。”
他沉吟了下:“两个孩子认祖归宗之后,书院中的人可能会看不起他们。我会请个夫子回来,日后他们就留在府中……”
真正的大家公子无所谓在书院还是在府中求学,但常宁兄妹俩不同。他们从小到大都想认祖归宗,想要做大家公子和千金小姐。能够把夫子请回来单独教导的,都不是一般人家。
两人早就想要这种独属于大家公子的优待了,当即喜不自禁,急忙道谢。
看到兄妹俩脸上的高兴,江海多了几份成就感,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过,他没高兴多久,傍晚的时候,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又有姚府的管事上门。
听到下人禀告,江海恍然想起自己忘了这一茬。
两家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果不其然,管事进门后先是一礼,道:“我家老爷说,从下个月起,关于意楼内的所有账本和盈利就不再往这边送了。至于您退出生意的补偿,老爷说,就当是您耽误了我们姑奶奶的赔偿!”
江海:“……”合着当初凑的银子就不退了?
他有些愤愤:“一点不退?姚老爷未免太欺负人。”
“不是不退!”管事强调:“我们家老爷会把那部分银子拨出来给姑奶奶。”
江海:“……”这有何区别?
不还是一个子儿都不退么?
太心黑了!
大概是看出来了江海的想法,管事继续道:“老爷说,当年您参与生意的银子,本就是我们家姑奶奶给的,如今只是还给她,您不用想不通。”
听到这话,张海恍然想起,好像真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