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的姿势靠着,反正那男人昏迷着,也看不见她。
马车刚转过一条街道,看到前面有不少像是打手一般的男人手拿棍棒四处搜寻呼喝。车夫有些紧张,下意识放缓了速度。
秦秋婉只扫一眼,就看到了打手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中年妇人,一身香气袭人,衣衫半遮半露,一看便知是花楼中的人。
她看了一眼马车中容貌比女子还要精致俊秀的年轻男子,隐约也猜到了真相。
喧哗呼喝声越来越近,地上的男子若有所觉,戒备地睁开了眼,看到秦秋婉后,顿时吐了一口气。
“是你啊!”
秦秋婉本来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听到这熟稔的语气,侧头便对上了他的眼。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怎么混得这么惨?再晚一点,是不是要被送去接客了?”
江浔:“……”
“我这么惨,你该心疼才对。怎么还幸灾乐祸呢?”
两句话的功夫,外面的人已经到了跟前:“这位小哥,把你的帘子掀开,我们瞧一瞧里面。”
马车夫不肯:“里面是我家主子,是个女子。你们这么多人在,不太合适。要不,我让她跟你们说句话?”
“男人不合适看,我看总行吧?”一个矫揉的中年女声响起。
“我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凭什么要给你们看?”秦秋婉语气毫不客气,带着点颐指气使:“还不赶紧把路给我让开。再要纠缠,我可要去找我陈叔叔了。”
知府大人姓陈,但凡是有心人都知道。
外面的声音沉默下来,没多久,马车重新驶动。
一群打手看着马车转过街角,其中有人忍不住道:“福娘,万一那人就在里头……”
“应该没在。”福娘摆了摆手:“听那语气就不像。”
还有,马车中的女子听着年纪不轻,应该已经嫁过人。有夫之妇就算是救人,也不会和陌生男人同处一马车。
最要紧的是,他们没有发现那人在马车中的证据,只为了搜查而得罪知府大人的亲戚,实在是不划算。
做花楼这种生意,本来就是要官府那边睁只眼闭只眼,要是三天两头上门来查,这生意也做不成。
她平时和官府拉近关系还来不及,哪敢得罪?
回家的一路上,江浔又在昏睡之中,大概是觉得自己安全,从头到尾就没醒过。
江浔这一觉睡了一日夜,在这期间就起来喝了几口汤。
“药下得太重。”他摇摇头:“哪怕是我,也险些没跑出来。那花楼中太龌龊,男女客都接。回头想个法子端掉才好。”
秦秋婉不置可否:“你饿不饿?”
江浔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连吃了两碗饭才放下筷子。两人正想叙叙旧,顺便说说各自的情形。门房又过来了。
“主子,贵爷又来了。”
秦秋婉想也不想地道:“不见,把人撵走!”
门房顿了一下,又道:“他还带着新进门的夫人。”
简直忒气人了。
秦秋婉本来想让人把他们撵走,余光瞥见边上的江浔,立刻改了主意:“请他们进来。”
林富贵携着娇妻,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今日就是故意的,就想让张招娣明白,他不是非她不可。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了桌旁言笑晏晏的二人。
张招娣搬出来才一个多月,养得肌肤红润白皙,气质也和以前大不相同。林富贵回来之后,因为肌肤黝黑,平时也不太懂规矩,没少被人明里暗里笑话他土包子,说他穿着富家老爷的衣衫,就像是偷来的一般,浑身都不协调。
以前的张招娣也一样。
可是如今,林富贵看着面前的女子,简直都不敢认:“我才半个月没来,你怎么就……”
秦秋婉等着他的下文。
在林富贵看来,最要紧的不是张招娣的改变,而是她身侧陪着的那个男人。
容貌俊秀,身形修长,捏着瓷碗的手骨节分明,看起来金贵无比,像是那种文武双全的世家公子。
林富贵好奇问:“这位是谁?”
秦秋婉伸手挽住江浔的胳膊:“我朋友。过几天就定亲,到时候就是未婚夫妻。”
林富贵满脸诧异:“你上哪找来的这人?”
“你管不着。”秦秋婉随口答。
林富贵很不甘心:“这样的人,能安心跟你过日子吗?该不会是骗你银子的吧?”
秦秋婉立即道:“就算是被他骗,我也心甘情愿。”
林富贵:“……”
严青青看着那男子俊秀的容貌,心中也生出了点后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