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大人说着,当真让人把张夫人带来的随从弄了上来。
知情不报,算是同罪。
张夫人不知内情,但勉强也算知道此事。她本来不想节外生枝,可周长林身边的药童一招认,衙门乱哄哄的。她怕的是有朝一日大人从别人口中知道此事,再来追究她知情的事。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为自己自证清白。
她本来罪名不重,主动前来指认,兴许能平安脱身。
事关钱海生,秦秋婉两人也赶到了公堂上。
都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找着了藤,就能摸着瓜和根子,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就是钱富想要谋害小叔,想等钱府没有主子,他这个亲近的远房侄子好接手大片家业。
秦秋婉对于赵家发生的事都是知情的,眼看着这么热闹,也派了人去告知赵父。
这几日,赵母越来越虚弱,没吃东西,几天就瘦得皮包骨。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赵长春要稍微好一点,但一直昏睡着没醒……赵父为了给母子俩买药,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眼看就要扛不住,母子俩要断药了。
这么重的伤,不喝药怕是一两天就要准备后事。
赵富听说找着了钱富,立刻就赶到了公堂上。哭着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这些曾经的事时,难免又要提及林窈佳。
于是,大人索性把人都带了上来。
事情发展到如今,辨不清谁对谁错。无论钱富欠多少银子,赵长春打人是不对的。
钱富被逼急了还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下手太重,都要把人打死了,也是要问罪的。
不过,大人手头积压的案子很多,又过了半个月。事情才算落幕。
周长林前后害死了五十多条人命,还有一些药童不知道的没有查出来。大人判了他立刻问斩,斩了后,把他写下的那些害人的“医书”一并烧了。
就在这半个月里,赵母去了。
她别说留下话,连眼睛都没睁,就那么无声无息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长春却在母亲下葬前醒了过来。
只是眼神呆滞,谁也不认识。变成了一个傻子。
林窈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苦主,虽然是帮了大夫,但没帮几天,也没得多少好处。最后,大人酌情判了年一年。
而钱富害死了人,罪加一等,加上他曾经骗吃骗喝和曾经做生意时做下缺德事,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两人定了罪,秦秋婉还特意去大牢中探望林窈佳。
林窈佳看到她,心情很是复杂。
她自从跟了钱富之后,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至少,比起张苗娘这样的普通妇人身份要高。
她去赵家后,面对着赵长春的追捧爱慕,心底里满是优越感。那时候的她,从心底里是看不上张苗娘这样的妇人的。
可她没想到,就是自己看不起的人,如今却成了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甚至,她如今沦为阶下囚,也和这个女人也脱不开关系。如果张苗娘没有多管闲事跑去告周长林,她说不准已经成了周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养尊处优。
想着这些,林窈佳满心激愤:“张苗娘,你来看我笑话吗?”
“对啊。”秦秋婉毫不避讳地承认:“你给我的那些羞辱我都记着呢,今日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你的惨状。”
看了之后,张苗娘兴许会好受一点。
此时的林窈佳头发凌乱,早已没了当初的精致美貌,听到这话,恶狠狠瞪了过来。
秦秋婉似笑非笑:“你就不想知道你一双儿女的下落吗?”
一句话出,林窈佳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想拿他们来威胁我,大概打错了主意。我如今自身难保,也顾不了别人。”
秦秋婉点了点头:“那你儿子林宇被选中做曾家小公子的随从,偷拿小公子的玉佩拿出去卖被打得半死,发了高热就要去了的事,你也顾不了?”
林窈佳瞪大了眼:“这不可能!”随即,她想到什么 ,大声怒斥:“是你故意陷害的对不对?”
还真不是。
秦秋婉摇了摇头:“老话都说,小时偷针,大了偷金。你儿子本来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会有这样的下场,本就是在情理之中。”
林窈佳动了动唇,颤着声音问:“那……瑶儿呢?”
“她运气比较好,被人挑中做了陪嫁丫鬟。”秦秋婉摇摇头:“可惜,她心思不正,跑去勾引新姑爷……啧啧……可惜她估错了人心,人家对新婚妻子一心一意,压根看不上她,抬手就把人卖了。现在……好像被带去外地了,我平时也挺忙的,没有多过问。”
林窈佳一张脸煞白。
“是不是你害的?”
秦秋婉嘲讽道:“你这个人挺奇怪。你自己不会教儿女……你儿子本来就偷过我的银子,至于你女儿……你不以身作则教她么?她会如此,还不是跟你学的?”
“有你这个母亲的纵容,他们有这样的下场也不奇怪。”
林窈佳孑然一身,多年来和儿女相依为命,一朝得知他们落到这样的下场,哪里接受得了?
“你胡说的,不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