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遭,正是情浓之际,也特别讨厌留在这里辣眼睛的皇后。
但是,他也不敢出声撵啊。
“皇后也是担忧我。”
杨鄢雨:“……”
“皇上,臣妾也很担忧您。”
两人中间隔着秦秋婉含情脉脉。
秦秋婉看在眼中,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杨鄢雨侧头看来:“皇后娘娘,方才臣妾听说,好像淑妃妹妹又病了。”
淑妃自从那一次被皇上毒打之后,一个月里有小半个月都在生病,既是被吓得,也是因为受伤太重落下了病根。
皇上找着了理由撵人:“皇后,你替朕去探望一番。”
秦秋婉似笑非笑:“皇上如今使唤起我来愈发顺口了。”
皇上垂眸,道:“皇后要是觉得累,可以把公务分一些给鄢雨。”
秦秋婉冷笑:“要不要我把皇后之位也分给她?”
杨鄢雨低下了头。
皇上勉强扯出一抹笑:“皇后说到哪去了,朕并无此意。”
等到秦秋婉终于离开,杨鄢雨才做出一副放松模样,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帮皇上捏着额头:“丰郎,我实在害怕皇后……”她伸出手,指着手指上的干茧:“这是我抄宫规留下的,再不想抄了。”
皇上看在眼中,怜惜道:“委屈你了。”
杨鄢雨确实有些委屈,进宫这么久,尤其皇上病重的这段日子,让她看明白了许多事。比如,皇上不一定能长长久久的活着,就算是活着,也有诸多不得已之处,不能一辈子护着她。
就像是这一次他病了,杨鄢雨每次来都会被太后的人赶走。还有,她抄不想这么久的宫规,但却一直没能找着机会求情。
皇上要管的事情很多,她在其中并不显眼,顾不上她是常有的事……总之,这权势还是要捏在自己手头最好。
趁着如今皇上对她还算上心,有些事得立刻提!
杨鄢雨叹息一声:“丰郎,是我错了。如果当初我爹娘许了亲事,皇后娘娘也不会夹在我们中间。”
皇上深以为然。
杨鄢雨余光偷瞄他神情,又笑了笑:“好在我们俩有缘,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往后我们还能相伴余生。如果没有皇后就更好了……”话出口,她像是惊觉自己失言一般,急忙捂住了嘴。飞快解释:“丰郎,我不是嫌弃皇后……你听我解释……我不敢嫌弃……”
她急得眼圈通红,忽地扑进了皇上怀中:“丰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皇上怜惜地拍着她的背:“我也想和你长相厮守。”
杨鄢雨试探着道:“可皇后她非要挡在我们中间……”你就不能把人给废了吗?
皇上也想啊!
他做梦都想把甘绵绵给废了,然后碎尸万段。可惜他不能。
皇上一路走到如今,并不是蠢货。已经听出来了杨鄢雨话中之意。但有些事情不宜告诉她,只道:“皇后品性敦厚,并无可指摘之处。”
不好废!
杨鄢雨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是帝王。
甘绵绵只是一个后宫女人,皇上不喜,随时都可以废了才对!肯定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目的没能达到,杨鄢雨很不甘心。但她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皇上的想法,只能徐徐图之。
都说见面三分情,想要让皇上厌恶甘绵绵……先从隔开两人开始。想到此,杨鄢雨试探着道:“我听说,皇后还在帮你熬药?丰郎,你躺在床上,我心里也担忧,总想为你做点事,皇后事务繁忙,你这药……不如交给我吧。”
如果可以的话,那个药皇上谁也不想交托,只想自己熬。
他摆了摆手:“皇后熬惯了,你别操心,得空就多过来陪陪我。”
杨鄢雨:“……”
甘绵绵只是容貌和她相似,凭什么能得皇上的这份优待?偏偏她这个正主还撼动不了甘绵绵的地位,皇上也是,她都回来了,还留着甘绵绵做甚?
皇上不愿意,那她就自己做!
又到五日之期,秦秋婉照旧端着一碗药去朝华殿,还没靠近门口,就在小道上碰到了杨鄢雨。
杨鄢雨笑意盈盈上前一礼:“皇后娘娘,这药交给我吧?”
秦秋婉似笑非笑:“皇上有旨,这药不得让任何人插手,非要本宫亲自送到他口中。”
杨鄢雨眼中满是恼怒,但被收拾了几次,她也学乖了,不敢反驳皇后的话,道:“那臣妾赔您一起进去。”
两人结伴进殿,皇上刚打发走了大臣,看到二人,随口问:“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给你送药。”杨鄢雨和皇上之间相处也挺随意,少用敬称。
皇上在她面前,也很少自称朕。
她从自己带来的人捧着的托盘上端过一碗药:“皇上,这是我亲手熬的。”又补充道:“张太医给的方子。”
皇上:“……”
秦秋婉抬起手,挡住唇边漾开的笑意。
周太医出了事后,皇后替皇上熬的“补身”药就是张太医的方子。
皇上此时身子亏损严重,自然不能喝补药。他摇头拒绝:“朕不好忤逆皇后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