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派温和:“我最近受了伤,上不了工。但又遇上了一个好姑娘……所以,想问潘老爷借一些银子。”
潘老爷好奇问:“哪家姑娘?”
陈三平也不隐瞒,直接说了田家。
潘老爷沉吟了下:“据我所知,他家的姑娘已经另外定了亲。”
陈三平:“……”
看潘老爷一本正经,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要是你们俩人真的定亲,我就借你银子。”潘老爷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你先回去定下婚期,回头再来找我。”
不知怎的,陈三平心里有些不安。
他蹦跳着回到田家时,听到里面一派欢声笑语。
大门打开,田家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都敛住了,最要紧的是,小莹不敢抬头看他。
“何事这样高兴?”
小莹揪着袖子,低声道:“我定了亲。”
陈三平:“……”什么玩意?
他住在这里这么多天,这巷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小莹的关系,这样的情形下,怎么还会有人上门提亲?
“是潘府铺子里的大管事。”田大哥一脸坦荡:“虽然小莹是去做续弦,但前头没有留下孩子,聘礼给了八两,我觉得这门婚事挺合适,便答应了下来。陈大夫,小莹定了亲,你再住在我家不合适,还是赶紧找地方搬出去吧!”
陈三平傻了眼。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他就要被搬走了?
再有,他身上银子花得精光,能搬去哪儿?
看到田家人一脸冷漠,小莹避而不见。陈三平知道,在自己和潘老爷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他自认不能和潘老爷相比,便也不再纠缠。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要把之前送给田家的银子讨要回来。
“让我走也行,既然婚事不成,那我给你们家的聘礼应该还给我。”陈三平伸出手来:“把房契改成我的名儿,咱们好聚好散。”
田家本来也不是多贪心的人,但这都到了兜里的东西再拿出去,那就和剜肉一般。反正潘府派来的人说了,不用对他太客气。
田大哥上前一步,拍掉了他的手:“陈大夫,那个不是聘礼,是你给我妹妹的补偿,你若非要跟我算账,那咱们就去公堂上分辨你诱拐我妹妹的事。小莹都说了,当时你强迫了她。”
陈三平:“……”
他瞪大眼看着面前的田大哥,做梦也没想到,田家居然还要计较之前的事。
那一次的事,确实是他主动。想到当时小莹的话,他立刻道:“小莹是愿意的。”
“她怕你杀人灭口才那样说的。”田大哥振振有词:“总之,宅子是你给的赔偿,这事儿咱们就了了。剩下的银子,是我们家这些天伺候你的酬劳。”
田二哥很不耐烦,伸手去推陈三平:“天色不早,陈大夫还是赶紧出去找落脚地吧!”
被推到了巷子里,陈三平还一脸恍惚。
再回去纠缠田家人,他是不敢的。
如果把田家逼急了,真的跑去报官,他很可能就此脱不了身。
潘老爷欺人太甚!
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陈三平恨恨一拳捶在院墙上,墙纹丝不动,反而把自己的手捶得生疼。
他咬了咬牙,打算再去找齐欢玉。
傍晚的大街上,行人稀少,陈三平出了巷子不久,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又是一条麻袋从天而降。
有过上一次的经历,他对此很是恐惧,当即大叫:“救命啊……”
一句话还没吼完,头上挨了一下。
那一下力道很重,打得他脑子嗡的一声,好半晌动弹不得。不过两息,他身上挨了好几下,肚子疼得不行,兴许受了内伤。
他能感觉得到,这一回他们真的是把他往死里打。
一片绝望里,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叫:“快来人……有人打人啦……要打死人了……”
大街上行人不多,听到动静后,也纷纷赶了过来。
套麻袋的几个人想要逃跑,却又被几个人巧妙的堵住了退路。
陈三平很快被人解救出来,看到久违的蓝天,他险些哭了出来。
“我要告状,我要报官……”
当街打人之事实在太过恶劣,围观的行人听到他的话,立刻有人热心的跑到了衙门去。
很快,衙差过来,带走了陈三平和还没逃掉的两个混混。
两个混混面色惨白,陈三平却觉劫后余生,到了公堂上后,立刻控诉自己接连两次挨打。
大人沉吟片刻,问:“你可有仇家?或是有怀疑的人选吗?”
陈三平:“……”
听到大人这话,他稍稍冷静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如果合盘托出,齐欢玉固然跑不了,可他也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