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疑,但又怕把人撵走之后误了自家主子的事,道:“我去瞧瞧姑娘起了没有,你在这儿等着。”
齐欢玉即将进潘府,最近事情挺多,今日她打算在去街上为自己置办一些首饰,顺便给潘府内的人准备见面礼。
潘府的人很多,礼多人不怪,她打算每人都送一份。
送礼也是有讲究的,见面礼还得送到人的心坎上才能让人记住。
昨晚上她做梦都在想给各人准备礼物,醒得也早。门房的婆子在外头禀告给丫鬟时,她刚好听了个清楚。
当时派出去的人说,陈三平已经被打得半死,很可能因此丢命。这么多天没出现,齐欢玉以为他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在哪个犄角旮旯苟延残喘,没想到他竟然还找上了门来。
听说是坐轿来的,齐欢玉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顾虑。
“就说我没起,不方便见人。”
陈三平直接被拒之门外。
但他不甘心,今日要是见不到齐欢玉两手空空地回去,肯定会被田家扫地出门。
拿不出银子,田家一定会认为他是骗子,也定会怪他占了小莹的清白身子,到时候说不准得揍他一顿。
现在的他,可再也经不起揍了。
眼看大门关上,陈三平也没离开,干脆走回了轿子里坐着。
齐欢玉不是没起吗?
那他就在这里等到她起身,她总不会躺一整天的。
齐欢玉在洗漱时,得知外头的人没走,当即气得够呛。
要知道,她一个独居女子外头有个男人守着,实在是好说不好听。万一惹得潘府误会,潘老爷兴许能理解,潘家的长辈们就不一定了。
还没进门就已经惹了长辈厌恶,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请他进来。”齐欢玉几乎是咬牙切齿。
陈三平蹦蹦跳跳进门,走到了齐欢玉对面坐下。一路上颇为狼狈。
齐欢玉冷眼看着,既没有问,也没有让丫鬟帮忙。
陈三平有些气喘,坐下后直接道:“欢玉,你近来可好?我不太好,走到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打得半死,要不是运气好遇上一个牛车,此时大概已经被人打死了。”
齐欢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这大早上的,有什么事?”
压根就不接他挨打的话茬。
陈三平也不失望:“欢玉,夫妻一场,我如今这么惨,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齐欢玉气笑了:“你想如何?”
“那么多年感情在,我不想和你撕破脸,咱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谁是谁非早已说不清。我走在大街上平白无故被人揍了一顿,本来是想去报官的……”说到这里,陈三平顿了顿:“自家人清楚自家事,我们俩之间的那些算计不宜外传,我不想去公堂,我相信你也不想。这样吧,你给我一千两银,被人打这事我就不追究了,雨儿的身世我也认了。我只想过安宁的日子,拿到银子,以后我再不来找你,你也当不认识我,咱们各自安好。”
要银子来的?
陈三平会挨揍,本就是因为他贪得无厌。
还有,潘老爷也不想自己身边藏着这么大一个威胁。
如今他竟然直接找上门来,当真是不怕死。
齐欢玉满脸嘲讽:“你知道我的底细,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来一千两。你想告,自去告吧!”
陈三平眯起眼:“你别逼我。”
“反正我没找人打你,我们之间的那些算计,要是说给了大人听,我跑不了,你也一样。”齐欢玉冷笑:“你要是舍得去坐牢,我陪你就是。”
陈三平满脸不可置信:“你舍得?”
他如今一无所有,齐欢玉可不同。
女儿已经被送进了皇子别院,以后就算是做不成皇子的妾室,只凭一个丫鬟的身份,她也能过得滋润无比。
陈三平根本就不信她会舍得丢弃这一切和他同归于尽。他眼神一转,又有了主意,道:“谁说要去报官了?我只要去别院告诉管事雨儿的真正身份……”
“你敢!”齐欢玉睚眦欲裂:“陈三平,那也是你女儿!”
陈三平根本就不信。
如果是他的女儿,那楼老爷忙前忙后出钱出力是为了什么?
齐欢玉看他神情,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我是故意让楼老爷以为雨儿是他的血脉。”
闻言,陈三平一脸惊诧:“你……”
齐欢玉冷笑道:“陈三平,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要是我之前和潘老爷之间就有孩子,又怎会让他弃了我?”
这话挺有道理。
如果在潘老爷养着她时,她就有了身孕,肯定会在孩子还未落地不知是男是女之时就已经入了府,怎么也不至于被潘老爷给了一个铺子随便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