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一身红衣,今儿又是,观这衣衫料子,应该出身不凡。
“夫人这料子可是新到的浣纱,我想了好久都没等到。不是夫人出身哪家?”能够买到浣纱的人家,怎么也不会是无名之辈,赵夫人兴致勃勃:“以后若是得空,我们可以一起喝茶。对了,您儿子年岁几何,可有定亲?”
秦秋婉连声赞同:“要是遇上合适的姑娘,我们也可帮你牵线。”
谭赵两家在城里都是最富的商户之一,一般人若是能得两家夫人牵线搭桥,但凡是想让自家孩子好的,都会求之不得。
烟雨被这一叠声的问话问得更加心慌。
心里慌乱,便也不敢乱说。就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被人戳穿。
她扶着头,一脸痛苦:“我好像真的中了暑气。”她转身就往马车上爬:“我得去看大夫。”
临近县试结束,周围的人越挤越多。
进来不容易,想要出去就更难了。秦秋婉看了一眼挤得满满当当的人群:“我那有些解暑的药丸,你先吃上两颗。”
“不用!”烟雨可不敢把贺玉娘给的东西入口。
她拒绝得又快又急,爬上了马车后,很快把帘子落下:“抱歉,我得歇会儿。”
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赵夫人隐隐觉得不对。
这人从一见她们面色就不自然,不是她自傲,凭她的身份,还没人会这么拒人千里。就算是知府夫人,她凑上去闲聊,也会对她客客气气。
这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对劲。
她扯了一把秦秋婉,低声问:“这人怎么这样?”
胡敏依脸上僵硬,眼看烟雨躲了进去,心下微松,解释道:“伯母她路上就有说胸口堵,其实,她儿子都不让她来,就怕她受不住这一路颠簸。是她自己执意,这才搭了我的马车过来。”她越说越顺口:“母亲,一会儿她儿子出来,我们都要假装看不见。否则,若是让她儿子看见她虚弱成这样,回头一定会担忧。兴许还要怪罪于我。”
秦秋婉不赞同:“你为何要揽这样的麻烦?”
胡敏依:“……”
“母亲,您也进马车去坐着,一会儿夫君出来,我把他带过来就行。”
秦秋婉不答应,抬步往县衙门口走去:“来都来了,我是一定要亲自接启郎的。一会我得说他,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万一他在里面闷出个好歹,岂不是让我担忧?不省心的东西……”
胡敏依听着她念叨,也不敢胡乱插嘴,只能随口附和几句,还乖巧地告了罪。
没等多久,里面一阵喧闹传来。
外面的闲聊的众人立刻住了口,反应快的已经往门口挤。
秦秋婉不想受那罪,站到了自己马车上。又吩咐胡敏依:“你也回去站马车上,免得被人挤着你。”
胡敏依不想回去,她还得在谭启郎出门的一瞬间告诉他两个娘都到了的事。
实在是这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闹开,对他对谭府的影响都很大。
胡敏依想往门口挤,秦秋婉却不允许,将她一把拽回送回了大红色的马车上:“你们新婚,很可能已经有了孩子,双身子怎么能在那里挤呢?你就站在马车上,启郎又不是孩子,他出来之后会找咱们的!”
周围都是人,胡敏依被推上了马车,再想要下去时,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秦秋婉身形利索地回了马车上站着,大门打开,不少书生涌了出来。
谭启郎站在最前,一出门就喊:“娘!”
他看着胡敏依的方向,那里,烟雨已经控制不住地探出了头。
秦秋婉心下一笑,伸手挥了挥,扬声道:“我在这儿。”
对于熟悉的人,任何人都难免多在意一些。赵夫人也是如此,刚好将母子俩各自的神情看着眼中。
这……到底喊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