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她眼神一厉:“我的碗呢?”
长安笑嘻嘻从桌下拿出一副干净的碗筷放到她面前,收回手时,好像不小心带了一下。碗被他带得滚了个圈落到了地上,下一瞬,瓷器碎裂声起,整只碗摔得稀巴烂。
龚莹莹瞪着地上的碎片,再抬起头看向长安时,眼神凌厉:“你故意的!”
笃定的语气。
她神情太凶,长安吐了吐舌头往椅子后挪。
芽娘见她不依不饶,道:“不就是碗碎了么?多大点事儿,再拿一只就是。”
龚莹莹这些日子过得太憋屈了,听到这话立刻就炸了,整个人激动不已:“这是碗的事吗?他对我这个长姐没有一丝恭敬,都这样了,你还要护着,以后长大肯定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厚实的巴掌拍来。
饶是龚莹莹立刻就躲,也被带到了鼻尖,瞬间鼻血飞溅。她瞪着面前的父亲,眼眶中满是泪水:“爹,你打我?”
龚昌怒瞪着她:“爱吃就吃,不吃滚。不就一直碗么!”
龚莹莹气急,转身就跑。
芽娘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她一个姑娘家跑出去,会不会出事?”
龚昌皱眉:“死了更好!”
芽娘笑着盛了一碗汤:“别说气话。其实我早就想找你谈谈莹莹的事。咱们是夫妻,只得长安这一个孩子,莹莹如今名声不好……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好转不了,昨天我带长安去找夫子,却被拒之门外。夫君,长安聪慧,我不想他被耽误。”
龚昌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揉了揉眉心:“我已经让人寻合适的人,会尽快把她嫁出去。”
二人却不知道,跑出后院的龚莹莹在即将出门时收回了脚。
因为她忽而想起自己如今在外的名声,出去碰上人那就是自取其辱。所以,她没走,但也没好意思回后院。
又不想被伙计盯着看,干脆站到了后院和铺子之间的门后,刚好听到了父亲的话。一瞬间,龚莹莹只觉自己的父亲被人抢走了,不待她伤心质问,就又听到温柔的女子声又起:“可她这样的名声,谁会愿意娶?”
龚昌提起女儿就觉得烦躁,脱口道:“真没人要,就卖去花楼。”
龚莹莹:“……”
她瞪大了眼,惊得眼泪都忘了流。
满心悲愤的她,被气得脑中一片空白。
这间铺子明明是母亲和林元铎虚与委蛇多年才做得这样大,若是没有母亲,家里不可能攒下银子,父亲没有这么大的生意在手,芽娘会帮他生儿子?
想到此,龚莹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反正这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不会属于她,那么……她倒要看看,如果父亲一无所有,芽娘还会不会这么温柔!
又是一日,今日是芽娘父亲生辰,一大早三人就梳洗打扮出了门。
他们刚走不久,龚莹莹就去了铺子里:“三哥,我想吃街尾的烧饼,麻烦你帮我买一个。”
三哥不太愿意:“你自己去吧!”
龚莹莹心下又想冷笑,以前长安母子没来时,无论是家里家外都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一边感叹着,她从袖中掏出最后的几个铜板:“剩下的归你。”
有好处拿,被称作三哥的伙计脸上的不耐瞬间一扫而空,伸手接过飞快跑了出去。
半刻钟后,胭脂铺燃起了熊熊大火。
龚莹莹站在铺子外,眼中跳跃着火光的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看得人心里发毛。
街上的铺子一间连着一间,大部分都是做的合墙,就是两家共用一堵墙。龚家两边都是木质合墙,发现着火之后,两边的东家都快疯了,忙喊着救火救火,一家子都拎着桶去打水。
可最近天干,火势熊熊,好像还闻到了灯油的味道。那水往里一泼,火势不止没减,反而还往上窜。
等到去买烧饼的伙计回来,看到眼前情形,吓得险些晕过去。
在大半个时辰后,火势才终于被扑灭。
或者说,是大火把浇了灯油的龚家烧了个干净,烧到隔壁两间铺子时,才渐渐被扑灭。
等到龚昌得知消息赶回来时,自家铺子和宅子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龚昌一开始是租铺子,辛苦多年,三年前才攒够银子买下了这间铺子,可以说,这铺子是他辛苦半生的心血。
如今……全都化为一片焦土。
就连里面的货物和攒下来的银票,也一并烧没了。
听到外人议论女儿的异样,又得知着火时伙计被支使出去,龚昌立刻就怀疑上了女儿。
他眼睛血红:“是不是你?”
龚莹莹看到暴怒的父亲,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娘攒的家财,我就不给你。”她伸手一指边上颓然坐到在地的芽娘:“我倒要看看,没了这铺子,你们俩的感情还有没有这么深?”
龚昌盛怒之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龚莹莹被他打得踉跄两步摔倒在地,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还在哈哈大笑。
龚昌还想动手,衙门的人却到了。
龚莹莹这是故意纵火,还烧到了隔壁的两间铺子,人家去告了状。
时隔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