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这世间第一条真龙,相传是太昊先祖为人族开生路称尊时,命各族兽王羽皇献上自家命身宝物,太昊以大神通汇奇各宝生生造化成形,初一成形便感天地阴阳之气而灵生,神龙初一现世便背负人族气运,护人道昌盛,威胜各兽、羽、虫、鱼之族。也由此,这兽、羽、虫、鱼之族无不以神龙为尊,得机缘造化者无不以脱胎化龙为傲。”
一阵冷风携雨打来,阻了姒文命继续说下去。
“姒司空,你几次三番遣人欲坏我道场,我敬你效命人王才不予追究,你非但不知难而退却还请人要来害我,如今你既知我根底,那便受死吧!”
披人衣裳的鱼怪突兀喝啸一声,瞬间腥风肆虐吹得人歪倒斜。再一睁眼,那怪身老叟竟以迅捷身姿朝着姒文命疾速凌空奔袭而来,一张血腥大口自脸部撑开撕裂唇喉腥牙外露,眼看着再有丈许就到了二人跟前。
“还没和我打过招呼,就这般张牙舞爪,比起我见过的那条龙,你属实丑了些呀。”
华阳轻声自喃,双手自背后缓缓伸展而出,两臂微举间有轻风萦绕,自袖口卷出一道道明黄色符箓,十数道符箓在空中仿佛受到风的牵引,一张张如得敕令,寻着袭来老叟的身影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以迅疾之姿贴了上去。
被那来势汹汹的鱼怪气势所迫,姒文命举起武器挡在身前,谁知忽听一道厉声惨叫,再睁眼时跟前不知何时摔落一个身影,手指抽搐两眼上翻,倒在地上怪异扭曲,口吐白沫如个脱水将死之鱼,正是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怪鱼老叟。
“这……这就……结束了?”
众人举起火把也来围观啧啧称奇,连着姒文命都惊叹不已心中大喜,这贤弟果然好神通。
“公子好样的!”
“嘿!献丑了献丑了!”
华阳心湖有微微心声响起,正是那萤妖与他欢声庆贺。
华阳打了个嗝,用脚踢了踢躺倒在地的怪老头,他面上虽然镇定,可心里又后怕又心疼。
后怕是因为这还是他首次且独自对阵成了气候的妖精,不免有些心惊,看着老鱼怪身上横七竖八贴着十七八张镇妖符箓果然凑效,便也放下心来。
心疼实属这十七八张符箓是他辛苦制成,每得一张都极不容易,不知浪费了多少朱砂符纸,更不知听了多少句萤儿的好声安慰。此时看来,这老头也恁不经折腾,倒是有些浪费了。他只盼着醒来以后这也只是个梦,那些符箓也都还在。
这老鱼怪一被制住,风雨便立即止歇。
“各部水正速携绳索过来,将这老怪绑了!火官速去点明,来为我贤弟庆功!今夜不醉不休!”
华阳被欢声高呼的众人拥簇着重又回到篝火席间,欢声笑语再次传出,民众放声欢喜再无拘束。
在他不知觉间,一只萤虫悄然得意地趴在华阳发髻放出灼灼光华,如神人当世。
落在姒文命眼里,好一个人神共庆,来日定要让人将今日所见篆在龟甲上,世代珍藏永传佳话。
次日一早,华阳从喧闹中惊醒,正待起身落地,谁知两脚竟踩在了水里,整个茅草搭建的简易屋舍已被水浸没了一半。
此时忽有人惊慌踩水跑到华阳草屋门前,大呼着“不好了!不好了!”
华阳让他将气喘定细说因由,这才知道是那老鱼怪不知以何手段逃脱离去,此刻正现了原形在龙渊里兴风作浪,要起水淹死他们。
他连忙起身跑了出去,连鞋子都丢在了草屋里顾不得穿。
“不该呀!有我符箓镇压,岂能让那鱼怪脱逃!莫非符箓不灵了?”
华阳这般猜测着已经趟着水寻到龙渊畔边,却见姒文命正着人举弓朝那深渊里数十丈长的龙尾鱼身怪物射箭,然而箭力有限,才一触到那怪鱼鳞身便纷纷弹落下来,反而更助长那怪鱼凶焰,不时掀起滔天水势席卷人众,但凡有人被卷落入水便全进了他的腥口。
“贤弟你来的正好,这鱼怪早上还被绑缚得结实,谁知没一会功夫就脱身被他逃离,如今在此兴风作浪,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华阳皱眉道:“可是有人揭了我的符箓?”
那汉子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纸,大多已被水打湿。
“早间听弟兄们好奇这黄符,区区薄片竟有恁大威力,他们倒是从未见过这般材质,好奇之下就被他们揭下来观瞻,如今大半都被我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才一被揭下来那老鱼怪就挣断绳索逃了出来,这……还能用吗?”
一把黄纸被他揉个稀烂破碎,连着朱砂字迹也晕染成片看不分明。华阳吸了口凉气,心疼不已。他索性撇开眼目,眼不见心不烦,只去寻那怪鱼。
那深渊水面翻腾着的再不是矮小瘦弱的怪老叟模样,反而真正变成了一条数十丈长的半鱼半蛟怪物,鱼首而龙尾。
华阳皱眉,虽不怎惧他,却也在想着如何能治住他。摸了摸怀里符箓也没剩几张,他已经舍不得用了。正待他思索时,那老鱼怪弹开一波箭矢,厉声呼喝起来,连大地都为之振动。
“姓姒的,这龙渊是我道场,你铁了心要毁我巢穴,坏我化龙契机!我岂能容你!还有你这不知哪路野神,不分是非便来拿我,如今我翻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