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发出嘲笑时,凌灵依被一头撞开。
“别挡路,还要继续造纸呢。”楚云河把竹席倒扣在身后早就准备好的一块木板上。
竹席上面的纸张落入木板上。
凌灵依被人撞开,正要发火,随后就听到了楚云河的话.
造纸?
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呢。
吹牛也不打草稿,就算是想要人让路也不知道找个好点借口。
随后,她就看到了木板上那一层湿漉漉的纸张。
不是,难道是她在做梦?
她揉着眼睛,再次瞪大。
随后一声惊呼,“这,这真是纸!”
楚云河继续晃荡着竹席,荡涤入席,让竹席上面重新附着上一层树皮浆。
“握草了,真的是纸张,这荒郊野岭的怎么连纸张都造出来了。”
“之前还有人嘲讽说构树皮没用的呢,站出来。”
“原来纸张是这样造出来的,出乎意料。”
德爷直接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受震撼:“一直就觉得楚小子不会做无用的东西,看来那次熬夜看煮树皮一点都不亏。”
王冰儿盯着那木板上的纸张一层层的堆叠后越来越高,“倘若纸张这样还未干透就堆在一起,是不是会粘合在一起。”
德爷皱起眉头,“纸张这样堆积一定会粘合在一起,难道是想做超级厚的纸。”
“都快堆的有十厘米高了,这样厚的纸有什么用。”何光泼了个冷水。
观众们也纳闷了。
凌灵依眼睁睁看着纸张堆叠的快要几十上百张了,起先还能分清一张一张的纸,到了后面已经肉眼难以分辨了。
憨货不仅不帮忙劝阻楚云河还在纸张里淋上了水。
这么厚的纸给谁用,凌灵依亲眼看着纸张从莫名其妙的制造出来,再到报废。
中间只间隔了很短一段时间。
“好了,可以,把纸张拿去压吧。”楚云河吩咐道。
造纸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憨货也能轻松完成下一个步骤。
憨货在湿漉漉的纸张上面加上一块平整的木板。
随后在木板上还放上了一块石头。
在重力的作用下,带水的纸张被压榨后立马挤出大部分的水分,水流向四周地面上。
随后石块下沉速度变缓,流出的水也越来越少。
一旁观看的凌灵依说道:“憨货,你不帮忙提醒,纸张堆在一起很难分开,还这样压纸,知不知道纸会因此粘合的更加紧实。”
“哦,是我叫它这样做的。”楚云河荡着竹席,回应道。
凌灵依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气的直打哆嗦。
憨货傻笑着,要不是楚云河说石头上的力气更为均匀,它都想一屁股坐在木板上。
以它如今的体重,用来压纸张中的水那不是手拿把掐的。
随着一张纸被堆叠而起,池子中的构树皮浆愈发稀薄。
当楚云河看着竹席上已经荡涤不到多少树皮浆后,把最后一张纸倒扣在纸堆里。
继续弄下去的纸至于单薄无比,一用就破,用处不大。
可以停下了。
楚云河放下竹席,把纸堆用着同样方法放上木板和石头后挤出大部分水分。
具体这次造出了多少纸张,他也没具体去数数。
不过从加在一起的高度来看,起码一年内只要不是用纸去点火用,基本是够用了。
水分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进行晾干了。
夏晒冬焙。
就是说在夏天温度高的时候,可以用阳光照射方法去掉纸张中的水分,到了冬天可以用透火焙干的方法进行晾干。
透火焙干是用砖头砌出一道夹巷,巷中生火,等到温度上升之后,湿纸逐张贴上焙干。
要是现在阳光不毒辣,楚云河只能选择透火焙干,但是问题是……
楚云河看着十几天不下雨的阳光叹了口气,把纸张从纸堆里一张张撕下后,放在阳光下晾晒。
凌灵依看着要分开纸堆上的纸张时,心中忍不住窃喜。
早就提醒了,不要这样堆在一起了,看你现在怎么分开这一堆纸。
要想从被挤压过湿透的纸堆里分出一张纸,难度不小。
待会要是哭了,她可不会在一旁安慰。
谁让楚云河不好好听劝来着。
凌灵依鼻子朝天,等待着哭泣声音响起。
随后一张纸被楚云河从纸堆中完整的分离出来,被放在一旁晒干。
切,第一张而已,往下就没那么容易了,凌灵依哼哧一声,不以为意。
第二张纸被分开,摆放在阳光下。
运气真好。
凌灵依不急不躁,似乎已经看见接下去一张纸剥烂掉了。
下一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片刻过后,第三张纸被分开。
运气是有点好了。
她诧异的想着,觉得有些意外了。
随后第四张,第五张……
一张张的纸被完整分开,从楚云河手法上看十分的轻松,一堆的纸张全被分开了。
没有一张破损。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