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住眼底的凉意。 一个人的改变,或许只是一夜之间。 曾经那个不肯说谎、不愿虚伪、不能低头的女子,彻底改变了。 “太子你是对的。”皇帝笑着看向李玄夜,“这丫头果然聪慧机敏、勇气可嘉。当初你剑走偏锋,把京师兵权交给她,是最正确的决定。至于她的病情,你也不要太自责,她这旧疾虽然麻烦,却也不算顽固。不过是这些时日劳心劳神,过于疲累罢了。” 李玄夜依旧捏着酒盏,眼神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赵昔微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坦然承受着他的目光。 倒是皇帝被他看得有些心烦意乱。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他的骄傲,聪明、稳重、且孝顺。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时候。 除了在赵家这丫头的事情上。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知道自己做对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宁愿让儿子以后恨他,也不要儿子受制于人。 他这一辈子,已经尝够了受制于人的苦。 皇帝心中一叹,状似随意地拿起那一卷明黄绣金的圣旨,“知道你不肯让她居于人下,朕怎能拂了你的意?今日既为你下了立妃诏书,便也不能厚此薄彼,轻慢了她。” “赵昔微。”皇帝忽然沉声一唤。 赵昔微正垂眸恭听,下意识就想应声,然半抬眼眸便瞥见那一卷圣旨,心里立即“咯噔”一跳。 赐婚完顾玉辞,又给她下圣旨? 皇帝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这犹疑了一下,却见斜刺里那人又是一道目光射来。 她也没想去看,所以也没多猜,只冲皇帝应了一句:“陛下?” 皇帝“嗯”了一声,衣袖一摆,那卷绣金的圣旨便往她这边递来。 赵昔微想装傻也不能了,才抬出手去接—— “父皇!” 声音清冷,如玉碎冰,急促坚硬,击得空气荡了荡,也让赵昔微的手颤了颤。 不待她反应过来,一阵凉风拂过,带起梅花香气扑鼻,圣旨已被那人抢先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