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天来发生的糟心事,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觉得是要赶紧购置一处宅子了。
这事交给谁去办呢?
赵昔微想到了袁策。
他是李玄夜留下来保护她的暗卫。
武功高强不说,还对京中各处都十分熟悉。
只是有一点,这个人守不住秘密。万一到时候被李玄夜一查……
才想到这里,正要找锦绣吩咐一下时,徐云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准确的说是,徐云娇带着赵府一大家子闯了进来。
“你把羽姐儿怎么了?”徐云娇第一个踏进房门,也不问来龙去脉,就质问道:“听说你们在街上吵了一架,她就被侍卫带走了!赵昔微,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她可是你妹妹!”
赵昔微皱了眉头,望向满屋子的人。
老夫人、父亲、二叔、裴香兰,还有一个不速之客,袁氏。
前几个虽然神色焦急,但到底还沉得住气,而袁氏则是双眼通红,直接就拉住了赵昔微的手,急急道:“微姐儿,我知道,羽姐儿平日里多有冲撞你,可她心地却不坏,只是我疏于管教的缘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微姐儿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是啊。”赵子修也好心劝道,“上次羽姐儿不懂事让你生气,二叔已经惩戒过她了,你看在我们都是一家子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微姐儿,那丫头骄纵惯了!她做错了事,祖母必定会好好管教她!”老夫人在桌旁坐了下来,神色是最镇定的一个:“你告诉祖母,她被侍卫带去哪里了?”
而最后开口的则是赵子仪。
他坐在轮椅里,眉头紧紧的锁着,看向赵昔微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忧虑。
久居朝堂,出于一种本能,他已经隐隐猜到什么。
“微姐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昔微听着他这几个字,就忽然想到了那张很不起眼的小弓。但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直问,只笑了笑,回答道:“赵承羽被赐死了。”
“什么?”
屋子里顿时陷入震惊。
“赐死?”
袁氏第一个失控了。
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厥过去,旁边的赵子修眼疾手快要去扶,可裴香兰却比他更快,已挺着肚子就抱住了袁氏,柔声安抚道:“姐姐莫急,此事必定有什么误会,先听微姐儿好好说说……”
袁氏对上她这张光鲜亮丽的脸蛋,就觉得厌恶到了极点。
可现在却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她满心只有“女儿被赐死”这一件事。
“微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不,不可能,她犯下了什么大错,以至于要被赐死?”
她的双腿半软着,整个人陷入一种语无伦次状态,眼泪如雨一般往下洒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的对不对?微姐儿?”
赵昔微皱眉看着她。
袁氏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微姐儿,你说话啊,求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子仪叹了一口气,也低声道:“微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爹爹也想知道。”
徐云娇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冷冷一哼,就连珠炮似的发难了:“你要住在娘家,我也依着你了,你要掌家的权,我也让给你了,作为嫡母,我对你算是百依百顺了吧?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捏着掌家之权,就这样对待家人的?赵昔微,你就是这么掌家的?!”
徐云娇越说就来气,声音也尖锐了起来。
袁氏虽然近乎崩溃,但脑子依然比她好使,知道此时不能硬碰硬。
于是一把拽住徐云娇,将她挡在了身后,自己强行忍住眼泪,问道:“微姐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两姐妹只是吵架而已,怎么就让侍卫给带走,变成赐死了呢?”
“只是吵架而已……”赵昔微缓缓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然后问道:“冲到陛下面前大吵大闹,让全城百姓、满朝文武一起看笑话,这也只是吵架而已吗?”
所有人都怔住了。
赵子仪被皇帝罚了禁足,又免去了上朝,命他留在家中反思。
所以这场出征礼也就没有他,而赵府除了他,其他人也没有资格参加。
作为百姓去围观也是可以的,但赵府这样的大家族,也拉不下这个脸和百姓们挤在一处。
所以整个赵府没一个人知道今天街上发生了什么。
赵昔微这么一句“冲到陛下面前”,无异于是一记铁锤,重重的捶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得罪赵昔微,还有可能有活命的机会,毕竟一家子人,求求情也许能得到原谅。
可得罪了皇帝,这可怎么办?
迎着一双双绝望又揪心的眼睛,赵昔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下。
袁氏听得脑子“嗡”地一下,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一提裙摆,双膝“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微姐儿,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知道,整个赵府就只有你能救她。我给你磕头,给你赔罪……”她语气近乎嘶哑,直到此时此刻,才显露出一种生为人母的悲切来,“如果真的要赐死,就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