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真瞪了她一眼,“我不会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伤害微姐姐的,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的争取一下。”
“可是……”乔云浅蹙了眉尖,有些犹豫:“太子殿下的马术可是数一数二的,你确定你能赢得了他吗?”
裴真真淡淡一笑,一双大而黑的眸子,似有一团不服输的火焰在燃烧一般明亮:“他如果有这份心,自然是会让我赢的。若他一定要胜过我,则说明他对微姐姐一片真心,那样的话,即使爹爹和陛下逼着我嫁,我也不会同意的。”
崔玉容被她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真真姐,你这……”
乔云浅却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太子有纳侧妃的心思,纳谁不是纳,纳别人还不如真真姐呢,起码真真姐的个性率直不会使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反之,如果太子确实没有这个心思,那不是说明微姐姐嫁对了了人吗?而真真姐也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堂堂正正的放弃,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不过,太子殿下脾气不好。”乔云浅仍有些不放心,“你到时候注意一些。”
别闹得下不来台到时候不仅伤了面子,也伤了家族的利益。
想到那张冰霜似的脸,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我知道。”裴真真点点头,笑道:“我还没活够呢,哪里敢去惹他。”
赵昔微回到房中,锦绣正在收拾裴真真她们送来的礼物。
看见赵昔微,就笑着道:“这三位小姐出手可真大方,特别是这个香袋,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精致的造型。”
赵昔微好奇地看过去。
一条鲛绡手帕,一只紫玉扇坠,东西看着玲珑小巧,但却价值不菲。
在看到第三个盒子的时候,赵昔微顿时就感觉眼前一亮。
是一枚小巧的香囊,颜色和绣工却是十分别出心裁。
黑色的缎面料子,以金线绣着一剪寒梅,再用银线绣了点点白雪。
好一个寒梅傲雪。
更难得可贵的是,金银二线绣花,却采用了暗纹的绣法。挂在腰间,行动时便会隐隐显现花纹。
朵朵梅花清冽绽放,花蕊之间偶有银光,如雪花穿过花枝,簌簌摇落一地花瓣。
金银交错,宛若璀璨星辰,华美又不失大气。
“真是好看。”赵昔微由衷地赞了一句。
锦绣也连连点头:“是呢,真的好看。”
赵昔微拿着那香囊,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要有这样的绣艺也不难,难的是有这样巧妙的心思。
金银是很挑气质的,如果本人的气场压不住,穿在身上便会有种一夜暴富的俗气。
她见过这么多金绣为衣裳的,只有一个人能穿出一种睥睨天下的贵气。
黑衣金纹,威严赫赫。
那骨子里的强势霸道,足以让天地万物俯首称臣。
被这样绝对的气势压制,那金色华光也收敛了本该有的锋芒,甘愿为成为他的附庸。
念头一闪,赵昔微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香囊是谁送的。”她问道。
“是裴小姐。”锦绣深深地佩服,“想不到裴小姐竟然有这样好的绣工,还以为她真的只会舞刀弄剑呢。”
见赵昔微神色冷冽,大感意外:“怎么了?小姐不喜欢吗?”
“没有,我很喜欢。”赵昔微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这香囊更适合一个人。”
金银双色的丝绣,在掌心华光流转,赵昔微望着上面错落有致的花纹,仿佛自己掌心躺着的是一颗懵懂少女的心。
阳光斑驳跳跃,那丝绣的华光便幻化成了一片朦胧的暗影。
透过这片朦胧暗影,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明媚少女坐在灯下学刺绣。
据说习惯了舞刀弄剑的人,很难再去做穿针引线的事。
可那少女不仅仅做了,还做得这么好。
就只为了一份连自己都不确定、不明朗的懵懂情愫。
她想了想,还是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也顺便可以试探一下李玄夜的想法——谁叫他什么都不跟她说呢?
李玄夜从书房回来的时候,一踏进门,就看见赵昔微一反常态地坐在灯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灯下美人,顾盼生辉。
那笑容温柔澄净,如月下的一汪清泉,缓缓流过心头,朝政带来的烦躁瞬间就烟消云散。
李玄夜伸开双臂,看她手脚麻利地为自己解下披风。
真是越来越有太子妃的样子了。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双臂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腰:“怎么还没睡?”
怀里人难得的没有推开他,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一些:“殿下要不要喝茶,我给您倒一杯好不好。”
脸颊像染了胭脂似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听着就让人想起了那香甜软糯的糕点,忍不住就想去咬一口那娇艳的唇瓣。
“好啊。”李玄夜含笑回答,看她捧了茶送过来,那双波光粼粼的杏眼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他心底就是一软。
过后察觉到了这种异样,又有些疑惑。
自己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