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棕榈泉。
前阵子换的遮光窗帘,盛夏的阳光被挡在背面,但从缝隙里顽强的透出一抹。
昨夜睡觉时还开着的空调已经关了,凉气耗散,暑气渐渐升腾,张茵的后背不知不觉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她是个生物钟精准且极其自律的姑娘,但有时也会出差错,比如今天一睁眼,就知道自己肯定起晚了,再一看时间,果然,都八点半了。
“姚远?”
“姚司令?”
她喊了两声没动静,又喊: “哥哥?”
“诶~”
姚远光着膀子,穿着短裤,趿拉趿拉的走进来, “醒了?”
“你怎么不叫我?”
“你都放暑假了,想睡就睡呗。”
“那也太晚了!”
“我跟你讲.···.”
他坐在床边,摸了摸茵茵的脸,语重心长道: “不要因为睡懒觉而感到自责,你起来也创造不了什么价值。”
“滚蛋!我是紧张的好不好?”
张茵嘎地就坐起来,扒开他的手,走去卫生间,道: “你做饭了么?”
“一会出去吃吧!”
“那我先冲个澡。”
“冲个也行,能解压。”
她进去洗澡的工夫,姚远也开始忙活,主要是天气热,得保护身体,维护仪态。
先抹了点防晒霜,不要以为男的抹这东西很娘,他有过几次被晒伤的经验,脖子、胳膊通红一片,然后变黑,与正常皮肤一对比,跟混血似的。
又拿了副太阳镜、遮阳伞、清凉油什么的,最后找到把扇子。
刷的展开,上写一首不知何时流传出来,且无从考证作者的全国通用心法口诀:《莫生气》!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姚远对着镜子,呼啦呼啦的扇了扇,真是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妙人儿。
扇子这东西看脸,帅的人拿叫郑少秋,油腻的人拿叫高晓松。
“哗啷!”
张茵冲完了澡,赤条条的拉开门,大毛巾揉着头发,水气顺着脖子溜到胸脯,再到性感的小腹肌,以及两条12大腿.....
这身子的线条像连着水龙头,拧开一寸寸都是活的。
“得亏她失眠的时候不折腾人,不然我也起不来!”
姚司令心中暗幸,不含而立。
“我妈来电话了么?”
“没呢。”
“那我一会打一个吧···· “
张茵擦干身子,穿上内裤,又开始吹头发,道: “这次我在她眼皮底下夜不归宿,肯定自己生闷气呢。 “
“怎么说也有正当理由,拍戏嘛,在我这方便点。”
“嘁!一会我自己过去,你别载我。”
“干嘛?”
“让大家看见多不好。”
张茵真的很紧张,今天格外的注重仪表,收拾了好久才下楼。
俩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姚远开车先走,她自己乘公交,在车上给刘淑萍打了个电话,那边接通,声音极不愉快: “喂?”
“妈妈” “你谁啊?” “我是您女儿呀!”
“我女儿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呢,又会学习,又会疼人,又会帮忙家务,你是谁啊?”
“哎呀妈妈,不要生气啦·····”
张茵哄了半天才哄好了刘淑萍,挂断电话黯然神伤,我现在怎么也会耍嘴皮子了,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哪里去了?
2004年,朝阳处于高速发展中。
开发的地区经济繁荣,落后的地区宛如农村,仍保留着很多平房和菜地。金盏乡在朝阳最东挨着顺义和通州,标准的城乡结合部。
沙溢在京城上学,但真没来过这破地方,坐在大巴车里能看到一些高楼,也能看到大片的花生田。
看着看着,忽地摸出一枚小镜子,对着理了理头发,镜子里的人面皮白净,斯文逗比,正经是眉清目秀的好小伙。
“哎呀,真帅啊!”
沙溢顾影自怜,为自己的容貌感到惊叹。
他是军艺毕业的毕业后进入空政话剧团,拍过《上错花轿嫁对郎》,原本演聂远那个角色,还为此减肥,但黄奕当时跟聂远谈恋爱,就不断撺掇导演,结果聂远把沙溢的角色挤掉了。
沙溢只能演个配角。
后来呢,他娶了个媳妇叫胡可,胡可也跟聂远谈过恋爱——这恩怨情仇就大了,老死不相往来。
他拍完《上错花轿嫁对郎》之后,对演艺事业助力不大,目前在情景喜剧里厮混,《健康快车》《炊事班的故事》等。
这会受邀拍部短片,没啥想法,给酬劳就行呗。2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