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
光头打哈哈道,心里琢磨,就你这样的,我跟你要你也不能给啊!
“所以啊,那两百不就是我纯赚的么?开车,走!”
付风不要脸的说道。
成本别人出,那自己毛利就是纯利,做生意就是得厚道!这一个厚字是精髓,脸皮不够厚能挣到钱吗?
这次去的是秦皇岛下面,一个叫青龙的县。
车子七扭八拐,按照导航,在一间破烂的瓦房前停下。
瓦房?整天生活在城市里,还真是不多见了呢。
这边是属于山区,风景秀美,河水清晰,能看得见水里游动的鱼。
还有不少人在河里洗衣服,在这个时代,这个环境下,像这种山美水美的自然风景,还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光头哇。”
付风背着双手,一副上级领导考察的样子。
“大哥,你说。”
“嗯…走吧。”
面对此山此水,此情此景,付风有感而发,一时间想要说点啥,可张开口千言万语最终就只化为三个字:光头哇。
然后肚子里就没墨水,憋不出来了。
他又不能学老头,咦?这有座山!
擦,还有条河…
嗯,这个地方好哇!好…
了不得啊!了不得…
还是先把两百块钱挣到手再说叭。
因为是山区的原因,所以整片的大片平地很少,村里房子基本上哪有空地,就在哪盖。
东一户,西一户的,排列的顺其自然,又很随意。
他们来的这户人家,从外面看房子就破破烂烂,但是没想到进到里面…嗯…更破烂。
光线不足,房子南方是座山,普通的灯泡,开灯不开灯变化基本上不大。
请他们来的,是炕上躺着的一个中年妇女。
一个憨厚朴实的男人,在她身边陪着,眼睛布满血丝,显然这段时间以来,他承受了太多。
一个十来岁的娃娃,年龄不大,却看着非常懂事。
“大师,听刚子说,您算卦很准。”
“不好意思,二百块钱已经是我们能拿的出手的最多的钱了,还得辛苦你跑一趟。”
女人口中的刚子,就是跟光头混那个小弟。
“没事,蚂蚁也是…不是,蚂蚁…也是一条生命,在我眼里,众生平等,钱多钱少…我不…反正给就行。”
付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秃噜还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个渐冻症折磨我很多年了,原本就不富裕的家,也被我拖的负债累累,我请大师,就是想问问几件事。”
渐冻症目前是国际上现代医学都无解的一种病,患病之后,身体各各部位可能一觉醒来,就再也不会动了。
而身体不断被蚕食,到最后,全身唯有两个地方还能动。
一个是眼睛,一个是思维。
这样无解的病,发生在一个本就贫寒的家庭,确实…
“有什么想问的,你说?”
付风少有的正式起来,当然,如果是没人发现,他背着的双手,在后面偷偷挠着屁股的话。
“我想让大师算算,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还能不能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找到一个喜欢他的女娃,替我照顾他。”
“他还小,妈妈却尽不到自己的责任,给他添衣,做饭,长大后的生活那么苦,我如果走了,我苦命的娃,以后有了委屈,受了欺负,找谁说去呢?”
“这个世界上,我不能疼他了,我希望,能再熬几年,看着他成家,这样我走后,他受了苦,受了累,有了委屈,至少有个可以哭的地方,跟人。”
“而不是,世界这么喧嚣,他却只有孤零零的自己。他的喜怒哀乐,无人关心,无人过问。”
这让付天想起,曾经在半夜,一位警察见到路上有一个小男孩,上去问他,这么晚要去哪。
小男孩说,他受了委屈,不知道该找谁说,一个人孤零零的半夜,只能去妈妈的坟上,找妈妈。
他妈妈去世了,而他爸爸给他找了个后妈,他只在户口本上有亲人,有亲属关系,这个亲属关系,只是一个书面形式的关系。
旁边的小孩紧紧拉着他妈妈的手:“妈妈你不会死的,你永远不会死的,你要陪着我长的,让我孝敬你到老。”
朴实的男人不说话,却眼睛更红了,背过身去,泣不成声。
孩子没了妈妈,他没了陪伴这么多年的妻子,说好的一起变老,却有一人要先离去。
光头抹了抹眼睛,这一会大泪滴子都下来了。
“岁数大了,就看不了这个!”
“大哥你好好给她看看,差多少钱,我给她补!”
铁汉柔情,光头不但仗义,也一直是个很感性的人,这也是付风原意指点他的原因。
“啥钱不钱的?看不起谁呢?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付风擦擦鼻涕。
“一会转到我账号上就行。”